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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,司马鼎文认亲,上官敬业办厂(2 / 2)

作品:《潇潇暮雨子鹃啼

女儿上官杏鹃听了说:“妈,爸他想闯就让他闯吧,我们继续做绣品作坊,若是爸成了最好,若是亏了,我们还有口饭吃。”上官敬业点头说:“还是女儿说得对。”

上官敬业带着银子去了上海,找到迟里行,迟里行说:“老兄,这机器洋人不肯卖,幸亏我的朋友这位买办好没歹说,才同意卖给你,不过价格不便宜。”上官敬业说:“买到就好,价格贵点不要紧。对了,那个买办叫什么?我得谢谢他。”迟里行笑说:“你这人会感恩不错,这买办姓刁,名叫益谦,你得请他吃顿饭。”上官敬业说:“哪当然,有劳迟兄请他来。”

晚上,迟里行带上官敬业到金陵饭店里,那饭店气势轩昂,灯火煊煌,上官敬业见了,心里暗自嘀咕:这地方太贵了,平时连正眼都不敢看,今儿被逼无奈,轻轻对迟里行说:“咱们换个地方吧,这地方太洋气了!”迟里行说:“你不是要办洋厂吗?越洋气越好。其实这地方不贵,你放心吧!”迟里行当然揣摩到上官敬业怕花钱的心理。

上官敬业身不由己,被他领进了酒楼,在三楼的包厢里,他一眼就瞅见了架墨镜穿西装剪头发的人,知道这就是刁益谦了,旁边还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,大概是刁买办的相好。迟里行介绍说:“这位就是刁益谦先生。”又对刁益谦说:“这位就是上官敬业老板。”刁益谦站起来说:“久仰,久仰!”上官敬业作个揖说:“幸会,幸会。”

互相寒喧了几句,摆上了酒菜,迟里行说:“我们叫个局热闹热闹如何?”上官敬业知道要叫女子相陪,说:“免了吧,这个我不习惯。”迟里行说:“入乡随俗,慢慢就习惯了。”说着不由上官敬业,叫下人去叫去了,不一会来了两个女子,一个叫连心,一个叫随意,连心生得白嫩,露着白白的脖子,过来就依偎在上官敬业身旁,随意生得娇艳,早就认识迟里行,上来搂住迟里行撒娇说:“迟老爷,你还没忘掉我,看来还有点良心。”迟里行随手夹了一块肥肉送到她嘴里说:“怎会忘掉你呢,忘不了,一辈子都忘不了。”

上官敬业看着心里很不自在,但为了办事,也只能忍着。酒过三巡,刁买办才拿出几张照片话归正题说:“这是机器的照片,上官兄看看,如果没问题,明天到我洋行里把合同签了。”上官敬业拿过照片仔细看了看,也看不出什么来,因为他连机器的影子都没见过,就回头对迟里行说:“迟兄,这机器你比我内行,你看看,你说行就行。”迟里行说:“这机器我是见过不少,不过最后定夺还得靠你自己。”“是,那倒也是,我是怕买错了,用不上。”迟里行见他迟疑,说:“机器肯定没问题的,这点你放心,上海好几家厂都在用,你不信我带你去看看。再说你我还有刁益谦都是朋友,有什么不放心的。”

经迟里行这么一说,上官敬业悬在的心总算放了下来,点头说:“哪最好,你带我去看了,心里就踏实了。”刚说着,那浓妆艳抹的女人却叫起来说:“刁老爷,你答应我的翡翠项链还没买呢!”刁益谦说:“我现在手头紧,大老板在面前,你叫他给你买吧!”那女人笑了,对上官敬业说:“上官老板,刁老爷说您会给我买的,是吗?”上官敬业知道在敲竹杠,可是心里想想,人家替你办事,谢谢也是应该的,就说:“要多少?我出。”女人说:“不多,八千银子。”上官敬业吓了一跳,说:“一条项链这么贵?不会吧!”刁买办接话说:“她要的是那种嵌了钻石的项链,一颗钻石就得几千銀子。我现在没钱,就算先借你的吧!”

话说到这个份上,上官敬业想推辞也推辞不了,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。

上官敬业回到客栈,心痛花了许多冤枉钱,心中又觉不踏实,毕竟这机器连个影子都没有见着,第二天,他来找迟里行,说了自己的顾虑,迟里行早己猜到他想法,说:“老兄,别急,合同慢点签,我先带你去看看上海洋布厂里的机器,看了你就放心了。”说完后,迟里行就带他去了一家官办的洋布厂,那厂子外面有几个护厂兵勇守门,返里行走上去找到兵头说:“我们想来参观一下,行吗?”兵头瞪着怪眼说:“你是什么人?你当我们这里是菜园子,想来就来,滚!”迟里行笑说:“老总,我们是外地来的,也想办个布厂,想看下你们的机器。”说着,递上五个银元,那兵头见了,才笑颜一开,说:“你怎么不早说呢,我们是同行,理应互相帮助。来,来,请进。”兵头把他们领进了车间,车间内一排排织布机轰隆隆地响着,震耳欲聋,迟里行指着一台机器对上官敬业说:“就是这种机器,你看看和照片上的是不是一样?”上官敬业拿出照片对照了一会,确信一样后,才和迟里行告别了兵头,走出大门,往刁益谦的洋行走去。

到了洋行里,刁益谦早己在那里等候,他拿出几份合同给上官敬业看,合同上写着购买机器型号数量和价格以及付款和交货日期,上官敬业见写得很周到详细,看不出什么破绽,就签了字。根据合同规定,要先付一半的款项,上官敬业拿出银票付了款,双方客气了几句,就回来了。

路上,上官敬业托付迟里行说:“迟兄,这里的事还望你催催,多多拜托了!”迟里行笑说:“老兄放心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再说,洋人办事都很认真的,决不会拖三拉四,耽误了日期是要赔款的。”上官敬业这才放下心来,坐船回苏州去了。

刁益谦来到上海官办洋布厂,找到总办说:“你们淘汰下来的旧机器有吗?”那总办和刁益谦很熟,经常有买卖来往,就说:“多得很,仓库里堆满了,正想找你想法子修理或处理掉。”刁益谦说:“这些旧机器老掉牙了,有什么用,扔了算了,我有个熟人是收购废铜烂铁的,你就卖给他吧!”总办瞪大眼说:“什么?当废品卖掉,这怎么行,账面上就亏大了,怎么向上司交代?”刁益谦笑着说:“账面上怎么做,你定然有办法的,我也不会亏待你。”说着递过一张二千两的银票。总办见了银票,心动了,说:“看你老兄的面子,就卖给你,其实许多机器修一修还可用的。”刁益谦说:“修什么,现在新式机器多了,性能强多了,谁还用这种老机器?”

刁益谦用买废品的价格买了十几台机器,立刻通知迟里行把机器重新粉刷一下,稍作修理,装箱运到苏州给上官敬业。刁益谦不放心,让迟里行赶到苏州去,货到收款。迟里行来到苏州,货已到了,他找到上官敬业要他立即把余款付清。上官敬业说:“这机器倒底行不行,总得装起来试试才能付款。”迟里行怕露出了马脚,逼着说:“合同上写的明白,货物到了付款,有什么问题找我好了。”上官敬业见他催得急,又是多年的熟人,虽说心里不踏实,被逼无奈,说:“好吧!有问题我可要找你的!”

迟里行拿到了款项,心里一阵狂喜,暗自说:“今天我宰了一头肥猪!”他回到上海和刁益谦两人分了赃,祝贺合作成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