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乐乐好开心啊。”宁乐乐抓着宁赞的衣袖，软软地说着。

宁赞戳了戳他的额头：“都进医院了，还开心呢。”

“因为爸爸抱着，所以乐乐开心，超开心的。”宁乐乐说着，朝着宁赞的肚皮处拱了拱，张开双手搂着宁赞的腰。

听着儿子软乎乎的声音，宁赞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，回抱着他，笑道：“爸爸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吗？什么时候离开过你了？”

“可是……”宁乐乐抬头，认真看着宁赞的双眼，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困惑，“可是爸爸不见了，乐乐哪里都找不到，这里也没有，那里也没有，乐乐找了好多好多地方，都没有爸爸。”

“嗯？”宁赞低头，也看着宁乐乐的眼睛，同样表示疑惑，“哪里都找不到？”

“嗯，哪里都找不到，”宁乐乐在宁赞怀里翻了个身，背对着宁赞，不再与宁赞直视，“爸爸不见了，乐乐找了好久好久，都没有找到爸爸呢，刘爷爷说乐乐要乖乖的，爸爸就会对乐乐好，可是乐乐一直都乖乖的，一直一直都很乖呀，爸爸还是不在，乐乐等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……”

感觉到宁乐乐的声音越来越低，宁赞换了个角度，看过去，却正好眼神对上。

宁乐乐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：“刘爷爷没有骗我，乐乐一直很乖很乖，爸爸终于回来啦。”

宁赞敏锐地察觉到宁乐乐用的是“回来”这个词。

然而这样的词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情况下。

按照实际情况，宁乐乐出生之后，“宁赞”就没有从他身边离开过，哪怕之前在宁家的时候，“宁赞”也一直都在，只是忽视了宁乐乐的存在而已。

可为什么宁乐乐会说“回来”？

“爸爸——”宁乐乐仰着头，搂着宁赞的脖子，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，“乐乐好困啊。”

看到儿子困倦的模样，宁赞立即心软，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疑惑，把他抱在怀里：“那就睡吧，好好休息。”

“嗯。”宁乐乐应着，抱着宁赞蹭了蹭。

几乎是答应后不久，宁乐乐就在宁赞怀里沉沉睡去。

席沈褚买了饭菜回来，就看到宁赞抱着宁乐乐半躺在病床上，正低头思索着什么。

大概是听到了声音，宁赞抬起头，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是席沈褚之后，他的脸上已经下意识露出了笑容：“回来了？”

“回来了，”席沈褚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，走近看着两人，脸上露出笑容，“睡着了吗？”

“嗯，好像是累了，刚说完想睡，就睡着了，应该是累了吧。”宁赞低声说道，如今再面对宁乐乐，他已经无法做到像最初那样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。

回想起当初的心情，意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