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写师21

理查德·巴赫（美国作家、诗人）：真正维系一个家庭的纽带并非血缘关系,而是生活中彼此之间的尊敬和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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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一鼓作气地从射击俱乐部回了家，才意识到马克和凯伦还没有下班，这会儿根本就没在家。

两个人对视一眼，都惭愧得很,随后却都傻傻地笑开了。

所幸两个人只是傻了这么一会儿,在随后调查鲍里斯·布莱曼是如何断定林莱是指出他罪名的“天使”这件事时，还是拿出了专业的态度。

关于这件事,他们可以确定的是在一年前,鲍里斯·布莱曼还没有往这方面想过，他的态度转变是这一年内开始的,所以要建立时间线的话,就得在这个时间点上多下功夫。

林莱想到的是她这一年来,因为波士顿屠夫案和希尔失踪案,她开始从完全的“幕后”转移到了“幕前”,可光是这样,还是不够鲍里斯·布莱曼发觉到异常的。

瑞德提议调出鲍里斯·布莱曼所在监狱的犯人名单。

林莱顿时会意：“你觉得是那个监狱内还存在着一个‘鲍里斯·布莱曼’？”

“很有可能。”瑞德接着说道：“那我打电话给加西亚了？”

林莱却说：“不用。我这边也有个黑客天才。”

小黑客天才麦尔斯得令后,很快就将他挖出来的资料传了过来。

将这份名单打印出来后，林莱和瑞德就从这个监狱内被关押的重刑犯部分开始看起，很快林莱就指着一个名字说：“是他。”

瑞德看了过来：“李察·S·沃特斯？我知道他,他是‘特伦顿杀手’‘午夜凶手’。当地警方曾经向BAU请求过帮助,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加入到BAU。”

“这都是什么代号啊。”林莱一边翻找着自己的档案箱，一边小小吐槽道，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文件夹：“我找到他的案宗了。我这份案宗该更新了——我这里记载的是他在被法院判处死刑后，投入到了克斯顿监狱,没想到他后来竟然转入到了纽瓦克监狱。”这给林莱提了一个醒，她有必要为自己“检举”过的犯人们，建立一个更加健全的数据库了,而且还得是电子版的，还得能实时更新他们的当前状态。

至于李察·S·沃特斯这个连环杀人犯则是在新泽西州的特伦顿市，于1975年到1985年这十年间，总共涉嫌杀害至少八人，还有高达二十次的强-奸案，相比之下这些恶行伴随着的盗窃罪就显得不值一提了——因为他每次都会在半夜闯入到被害人家中，所以才会有了“午夜凶手”这样的称号（注1）。

当年的警察已经尽全力在缉查这个让特伦顿市民人心惶惶的凶手了，可李察·S·沃特斯曾经做过警察，受过专业的训练，反侦察能力比较高，还很懂得该如何搅乱警察的调查方向，加上当时技术还没有如今这样先进，所以当时没能找到他。

他还不同于许多连环杀人犯，能够扼制住自己的杀人欲望，只在那十年犯过罪，这就加大了警察的调查难度。

更不用说，在九零年代李察·S·沃特斯就搬离了新泽西州，来到了纽约州生活。

之后的之后，就是他在参加孙子的中学毕业典礼时，撞上了在同样在那所中学读书的林莱。

因为李察·S·沃特斯是外来人口，林莱当时至少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，才做好了他的拼图，不仅将他和“特伦顿杀手”联系到了一起，还找到了他的罪证——李察·S·沃特斯不是一开始就犯下杀人罪这样严重罪行的，他是从偷窃罪“起家”的，只是后面罪行升级了，从在商店偷窃到后面入室盗窃，再升级到强-奸和谋杀。

而且对李察·S·沃特斯来说，他一直没有忘记“初心”，每次都会从被害人的家中带走一些小物件作为他的战利品。这些战利品并没有随着李察·S·沃特斯搬到纽约州，就被他丢弃了，而是被他悉心保管着，和他的渔具放在一起。

——李察·S·沃特斯在停止作案后，就养成了独自一人去垂钓的习惯。

可上帝才知道，这段时间他都在回味什么。

总之，在有了确凿证据后，林莱就匿名检举了李察·S·沃特斯。

经过特伦顿警局一番验明后，李察·S·沃特斯就被从纽约州逮捕回了新泽西州，不想几年后，他在纽瓦克监狱和鲍里斯·布莱曼相遇了。

瑞德推测道：“李察·S·沃特斯根本没预想到自己这么谨慎，还是没能逃过法网，而且还不是警察追查到了他身上，是被不可预料的因素干涉进来的，正如鲍里斯·布莱曼自负地认为他之所以被捕，并不是警察发现了他的杀人绑架罪名，而是在例行车辆检查时不幸撞上了意外因素一样。那，这两个人在纽瓦克监狱相遇后，必然会很有共同语言，我想有很大可能正是这时候鲍里斯·布莱曼开始觉察到他的被捕并非意外。”

林莱也赞成这一推测，就只是——“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未免太低了吧。”

瑞德看了她一眼：“你想我算一算吗？”

林莱一咬牙说：“想。”她还就想知道这种几率究竟有多大了，就像过去她还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能碰到杀人犯，她的“幸运值”到底得有多低才会这样一样。

只是还没等瑞德开始写公式，前院中就传来了鸣笛声。

林莱：“马克回来了。”

瑞德：“呃。”

林莱正襟危坐起来：“，我相信你可以的。”

瑞德：“嗯？！你不和我一起吗？”

林莱解释道：“我要是站在你这边的话，我估计马克爆炸得更快。”

“也是。”瑞德就要英勇就义，只是他往外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，抿嘴问道：“那我能有一个幸运之吻吗？”

林莱失笑，招呼他过来。等他俯下身来，就给了他几个甜蜜的吻，然后推着有些依依不舍的他说：“去吧去吧。”

话虽如此，等瑞德走后，林莱还是不大放心，就悄悄跟了过去，只是在看到马克领着瑞德去了他的专属车库后，林莱就觉得坦白这事儿悬了。

半小时后，瑞德战战兢兢地回来了。

林莱明知故问：“你说了吗？”

“我没敢。”瑞德很惭愧地说，又怕自家女朋友看不起他，就带着点委屈地辩解道：“马克带我参观了下他的武器库。那里面为什么还会有MK2手-榴-弹？那不是二战时的吗？”

林莱知道那个：“那个啊。你别担心，那个不会引爆的。”

瑞德分辨了下她的表情，又对比了下马克当时介绍它的神态：“真的吗？”

林莱快速说：“假的。它还能用。”

瑞德：“莱娜！”

林莱拍拍他的手背：“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”

这么说的意思是林莱之后将他们家的烧烤架弄了出来，自己上手弄起了马克和凯伦爱吃的烧烤菜菜品。

等凯伦下班回到家，看到这种情况，她一下子就觉察到了什么，就冲着难得亲自动手做饭的宝贝女儿挑了挑眉。

林莱吐吐舌头。

就将在户外餐桌那边被马克拉着要喝酒的瑞德叫过来，和他并排站着对凯伦说：“嗯，斯潘塞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。”

在这之前他们当然已经认识过了，只是昨天的时候，瑞德的身份还只是林莱的朋友，而不是她的男朋友。于是现如今瑞德就止不住笑，又难掩紧张地说：“嗨，戴维斯太太，我是斯潘塞·瑞德。唔，莱娜的男朋友。”

凯伦相比马克可开明多了，她笑得温和道：“你好，斯潘塞。和莱娜一样，叫我凯伦就行。”

瑞德磕了下才叫出了凯伦的名字：“凯伦。”

这时候马克又叫在瑞德了，他就是不想看他和自家宝贝女儿独处。

瑞德没办法，只能硬着头皮去马克那边了。

等他离开后，林莱求助地看向亲爱的妈咪：“凯伦。”

凯伦耸耸肩：“甜心，你这么看我我也没办法，马克可是恨不得你有丝分裂呢。”

林莱问道：“那凯伦你呢？”

凯伦愣了下，随后揶揄道：“我还以为我太开明了，莱娜你都不会在意我看法了呢。”

林莱如果不是身上一股烧烤味，她就依偎过去了：“哪有。”

凯伦揶揄归揶揄，对于自己在女儿心中同样很重要这一点还是很满意的，见状便笑道：“斯潘塞是个好孩子，就和莱娜你一样，你们俩在一起我再赞成不过了。”虽说斯潘塞那孩子并不是主流会欣赏的男孩子类型，可他确实是个好孩子，还是和莱娜一样的好孩子，两人三观相合，这就非常难得了，她自然没有理由反对他们交往。

“不过马克可就难说了。”

林莱扁扁嘴：“我知道。”

凯伦乐得看她吃瘪，就没给出主意，而是指着烤架说：“这个烤洋葱圈好了，先给我吃一个。”

“噢。”

等他们四个人吃完烤肉，林莱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她和瑞德交往了这件事。等到他们在院子里乘凉消食时，马克才终于将注意力从瑞德身上移开了，转移到了自家宝贝女儿身上，先问了她检讨书写好了没，又认真地问起鲍里斯·布莱曼那个变态，是怎么找上她的。

这件事同样是凯伦关心的。

林莱就将她和瑞德先前的推测，给他们俩讲了一下。

马克的第一反应和林莱差不多，就是觉得这种事凑到一起的几率怎么都该是负数才对。

马克只是那么忿忿地一嚷嚷，瑞德却没听出，认真地纠正道：“其实不是。”不仅如此，他还要当场计算了一下。

林莱当然是乐意的，非常大方地贡献出了她的白板和白板笔，自己还眼睛亮晶晶地站在一旁当起了学生，认真地听起了斯潘塞·瑞德小课堂。

瑞德和她对视一眼，都感觉自己轻飘飘了一些，又怕马克看出什么端倪来，只能忍着那股折磨人的痒意，全身心地投入到计算中去，就只是平时这种计算，他不用将公式和步骤一步步写下来，就能在大脑中完成计算的，不过现在为了照顾自家女朋友，他的步骤写得别提多详细了，还每写完一段，都会问林莱她看懂了没有，没有的话他可以做进一步解释的。

马克：“……”

马克：“…………”

马克从来没觉得哪一天的饭后小憩这么难熬过，他还不得不多去拿了几罐啤酒来，闷头就喝，来掩饰自己像是听天书一般的尴尬。

十分钟过去了，他已经喝空三罐啤酒了，忍不住小声问坐在旁边的妻子：“你听懂了吗？”

凯伦回答道：“这会儿已经完全迷糊了。”

所以凯伦就不打算勉强自己了，她准备去把烧烤架收一收，还好心叫上了马克和她一起，只是马克表示拒绝。凯伦挑眉：“你还待在这儿干嘛？”明显莱娜和斯潘塞不是在单纯地讲题听课嘛。

还不知道他们俩已经交往这件事的马克：“我才不要放他们俩独处。”

凯伦没说话，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，然后自顾自地走了。

马克：“？”

马克没去多揣测妻子笑容里的深意，而是继续一边喝啤酒一边盯着那两个小的看。

没多久就把自己喝蒙了。

第二天一早，马克从睡梦中惊醒，他推了推身边还在熟睡的妻子。

凯伦没好气道：“怎么了！”

马克黑着脸道：“凯伦，我做噩梦了，我梦到莱娜和那个瘦竹竿接吻了。”

凯伦：“……你连‘斯潘塞’都不叫了吗？”

过了会儿，马克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反问：“是不是那不是个噩梦？”

凯伦：“嗯哼。”

马克：“！！！”

林莱还真不是故意当着马克的面和瑞德接吻的，而是他最后推导出结果时，看起来太可爱了，于是她没忍住亲了他一下，理所当然地被回吻了。

而那时候的马克已经喝蒙了，后来还是她和瑞德将他架到二楼主卧的。

林莱本来就没想到马克还记得，从凯伦那儿知道这件事后，她心说：‘这下好了。’

直接捅开了。

然后，林莱就满院子地找马克，最后在一楼的储藏室找到了他。这间储藏室内储藏着一些旧物，大多数都是林莱小时候用过的物品，有她的小衣服、秋千、玩具、还有小时候骑过的自行车等等，林莱还看到了她五岁时还在用的儿童座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