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鹤成和乾充站在裴小帅两侧，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。他们都身着便装，乍一看过去，就跟乡镇中年干部一样。

但是，他们闲聊的内容若是叫人听了去，定然闪了舌头。

“老方，这段时间，你们可是忙得跳脚。”乾充笑着说。

方鹤成微微苦笑，不以为意地说道，“都忙。你们内务的任务更重。不过啊，就这些破事，再忙我也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儿。”

乾充点头附和：“深有同感。说起来，我们两大情报机关动员起来调查贪腐，也是有点杀鸡牛刀的意思。”

“切不可小看。”方鹤成摇头说，“那些蛀虫，大部分职位不高，但是贪腐的金额常常令人咋舌。不给点震慑力，这股歪风邪气很难扭转过来。”

“是的。前几天，我带人协助地方相关部门调查一个镇政府的科长，从家里搜出上千万的现金。”乾充至今都有不敢置信的表情，“难以想象，骇人听闻。”

方鹤成叹了口气，看向裴小山，“山哥，老首长那边，对当前的反贪腐行动，他老人家有没有指示？”

裴小山一直含笑停着他们闲聊，闻言便扫了他们一眼，说道，“我说你们，就是不记事。老首长说了，他现在就是闲云野鹤。现在没有指示，以后都不会有指示。”

不知道为什么，听到这句话，方鹤成和乾充心里都同时生出一种失落，有点心灵摇摇欲坠的感觉。或者说，摇摇欲坠的是那强大的信仰。这个时候，他们猛然发现，所有一切的根基，都源自于老首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