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7、三十年代来抗日(1 / 2)
作品:《为人民服务[快穿]》铁血军要打江南地区大地主们的主意,作为根据地的大总管,王友志同志自然得做好一切应对准备。
是先礼后兵呢,还是先兵后礼,还是先兵后兵?
作为军人,他十分欢迎先兵后兵。
可现在要搞抗日民族统一战线,不能随随便便对同胞亮刀子。那他就得讲究策略。
王友志下了请帖,邀请诸位“开明绅士”齐聚一堂。谈的好最妥当不过,谈不好那就慢慢谈。
至于那些不可能的人,不好意思,既然你已经放弃了表决权,那我只好当你默认了。
就在王友志准备将厚黑学发挥到极致的时候,让整个江南抗日军都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。拿到请帖的地主兼资本家居然集体到场了。
对于铁血军提出的希望赎买他们田地的事,在场的没有一个反对,甚至还有人主动提出要将自家的百亩良田悉数捐赠给铁血军,以资军用。
王友志惊呆了,诸位如此不安常理出牌,搞得他都不晓得要如何接牌了。
“不必不必。”他赶紧摆手,一本正经地强调,“土地改革,利国利民。陈老先生您也是民国国民,我们当然不能掠夺您的利益。外面市价是多少,政府就花多少钱把地买下来。”
谁知那位山羊胡子的陈老先生却坚决不肯收:“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。我们早就希望可以为政府为国家出一份力了,但始终苦于没有机会。现在,贵军能够给我们指明一条路,我们只有感激不尽。”
其他几个地主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有人跟着附和要捐赠,有人则闷头不吭声。
王友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只叫会计拿着算盘出来当场算账:“大家是行家,都说说看现在地价是个什么情况。报个数字,我们好钱货两讫。我们先前也找人打听过,有人说日本人打进来之前,一亩上等田是70块钱,也有报纸写一亩田二三十块都找不到买家。这价格差的有点大,我们现在也说不清楚了,只能向你们请教。”
地主们又开始你看我我看你。
还是先前那位坚持要捐赠土地的山羊胡子陈老先生先开口:“是我跟《新报》记者说的。三年前,我家手头不方便,想要卖田周转。结果市面上没人接手,100亩上好的水田只卖了2000块大洋。当初买的时候,可是花了整整10倍的价钱。”
王友志做出大吃一惊的模样:“哎呀,没想到地价降的这么厉害。早知道如此,当年我就应该多攒点军饷,回老家买几亩地。”
其他人跟着干笑:“是啊,洋米便宜,田亩就不值钱了。挂出去,也没人肯买,自然价钱就下来了。”
王友志满脸为难:“那咱们现在按什么价来交易好呢?”
先前没表态要捐赠的地主赶紧开口:“当然按照咱们民国的价钱,20就20,法币也行。”
法币已经发行两年多了,眼下在市场上已经贬值。地主能主动提出用法币交易,就是示好的表示。
王友志笑容满面:“那好,总不能让大家吃亏,该什么价还是什么价。”
他招呼众人上前记账,按照他们现场算出价钱签下契约,然后再拿地契过来换钱。
赴宴的地主,约摸半数坚决不肯收钱,还有人当场写了捐赠条书。剩下的一半,都按照每亩20的价格,签了买卖协议。
这事儿陈立恒没出面,却一直在后面关注消息。
他肉痛啊!今天来了上百位地主,50个人要钱,那就意味着他们起码得准备10万法币。
想想看,他们从重庆政府手上才拿了多少军饷。
打这个仗,掏的全是他们的老本。
结果账本拿到后面,陈立恒一瞧,顿时开始呲溜嘴:“这算错了吧?怎么才5万块?那个不是说了20块一亩吗?不能压的太狠,说出去,不利于团结。”
警卫员笑嘻嘻的:“司令,你误会了,明标价码,一亩地都没少算。”
田蓝伸头瞧了几眼,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了。主动要求捐赠的,都是拥有百亩以上良田的大地主和中地主。选择将田地换成法币的,则基本上只有几十亩地。
所以虽然后者人数不少,但他们拥有的土地总量却不多。
陈立恒摸下巴,难以置信:“地主就几十亩地?”
按照他的理解,起码得有好几百亩乃至上千亩的良田,才算得上是有规模的地主吧。
放眼全国,江南都属于富庶地区。怎么地主瞧着还挺寒酸的。
田蓝琢磨了一回,就猜测了个大概:“我估计就是因为江南经济发达,工商业也发达。大家要么投资办厂要么干脆做买卖,钱都涌入到这些地方了,农村经济日益凋亡。这样,没人愿意投资农村,兴修水利,增加农田产量。加上天灾人祸,地产逐渐降低,土地产出价值下降。农民破产离开农村去城里做工,农村愈发凋零,土地就更加不值钱。这相当于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。”
陈立恒恍然大悟:“难怪这帮家伙这么大方呢,合着是觉得不值钱了。”
他越想越乐,“他们是不晓得你的能耐。要知道你能够让土地每亩多产出好几百斤,他们肯定得后悔死今天的大方。”
警卫员也跟着笑:“这就是小看了我们铁血军的厉害。我们打仗行,我们种地也行,我们干什么都行。”
事实证明,玩心眼子,在地主面前,他们都是弟弟。
王友志拿着一沓子地契回来汇报工作时,听到大家喜气洋洋的议论,眉毛往上跳了好几回。
看得田蓝都瞧不下去,直接催促他:“你说吧,王主任,你再不说,我们都要替你憋死了。”
王友志放下地契:“那我真说了啊,你们猜,按下手印,签完协议之后,那些地主说什么吗?”
“有话快说!”
“他们说,可算是来了。你们再不动,我们都要吓死了。”
周老师疑惑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嗐!就是说天底下没有不祸害老百姓的当兵的。咱们不问他们强征军饷,咱们也没霸占他们的家产,更没有将他们赶出去。他们不适应,觉得心里不踏实。现在我们问他们要东西了,他们就觉得可以花钱消灾了,觉得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。”
众人听得目瞪口呆。
田蓝都想感叹一声,这是被虐出来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?合着还是铁血军下手晚了,白让人家担惊受怕了小两年的功夫。
陈立恒倒是理智:“咱们不打前面的仗,他们也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。这拳头啊,才是硬道理。”
众人哈哈大笑。
王友志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,瞧着可喜庆了。
“你们再猜猜看,咱们买了他们的田,又连带出了什么事?”
吴团长已经忍不住拿蒲扇丢他了:“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,就你他妈肉兮兮的。”
“艹,你他妈就是懒,一天到晚不肯动脑子。”王友志瞪眼睛,“你都不知道我快累死了!城里的地主有动静,乡下的地主也坐不住了。以前不是搞三三制吗?现在已经好些人找过来,表示只要留自家人吃饭的口粮,剩下的全捐给我们当军粮。”
“啊?”吴团长傻眼,“这一个个的干嘛?觉悟这么高了?”
田蓝哭笑不得:“估计是以为我们开始清算了。”
按照常理也是这样,打完一场大胜仗之后,就该整顿后方。
铁血军找躲在城里的地主们的麻烦,落在留守乡间的地主眼中,那就是杀鸡给猴看。都不在根据地的地盘上混,还得听根据地的吩咐。那他们这些在铁血军眼皮底下过日子的人,可不得积极主动些。
众人恍然大悟,一时间都哭笑不得。
田蓝笑道:“这样也好,大家和和气气的,就把事情解决了。”
王友志却没走,一直朝陈立恒使眼色。
陈立恒疑惑,干脆把人叫到边上说话:“又怎么啦?有人起幺蛾子?”
“嗐!也不是,是有人求上门了。陈老先生,就是这回带头主动要求捐赠田产的那位,求我们伸手帮帮忙。他说了,只要我们肯出面,不仅仅是他家的500亩良田,还有他家在苏州乡下的房产,两座三进的大院子以及一栋别墅,都给我们。”
陈立恒挑眉毛:“哟,出手够大方的呀。他这是杀人越货想买命还是怎么的?”
“买他们一家的命。”王友志直摇头,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同情,还是该鄙夷了,“他呢,以前是国民代表。汪兆铭要搞他的第六届国民代表大会,好师出有名,就满世界的抓代表。像陈老先生这样的社会名流,以前有做过代表的,特务肯定不放过呀。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,一定要让他答应。可军.统的人也放话了,只要他们赶出席那个国民代表大会,那就等着丢脑袋。军.统已经下了追杀令,会不惜一切代价暗杀他们。陈老先生现在左右为难,已经快要崩溃,就求上咱们的门了。”
田蓝在边上一直没插话,这会儿要先笑了:“我就说怎么会这样顺利,原来是歪打正着。”
王友志一拍手:“可不是嘛!在登咱们的门之前,他们这些老小子已经坐下来商讨过一回了,共进退。宁可花钱消灾。所以后面一过来,谁都没扯皮。”
陈立恒哭笑不得:“看来还是军统跟76号的名头大,人家花钱买的不是咱们给的平安,而是想让我们当保镖啊。说吧,他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王友志的眉毛今天尤其灵活,一上一下的,跟跳舞似的:“他是两边都不想沾,既不想76号找他的麻烦,也不想跟军统打交道。”
陈立恒笑出了声:“那他想的还挺美呀,覆巢之下,岂有安卵?国家都成这样了,他还想置身事外,青天白日做大梦!”
王友志是他的老下属了,清楚他虽然眼下脸上还带着笑,事实上话说到这份上,那就是压着怒气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