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匆匆冲进坤宁宫，不等一众宫女太监向他下跪，便已然冲到了凤榻之前。

“元善！”他急急忙忙拂开几个仓皇下跪的宫女，伸出手，抓住了榻上面色苍白的元善皇后的手。

她的手很细，很白，却是一种病态的纤弱苍白，在他的大掌中，显得越发的可怜柔弱。

她头发披散，目光涣散，一身明黄色睡服，刺绣精致，华贵明丽，却将她衬托得如此的虚弱不堪。

“皇……皇上……”一遍遍念叨着她心中念想的这个词，她眼中涣散的光芒，也一点点聚集起来，脸上的颜色也渐渐红润，像是……回光返照！

皇帝心里一片茫然失措，只能紧紧抓住她的手，给她力量：“媛媛……媛媛！”

慌忙之下，竟然直接唤出了她的小名。

元善皇后听到他的呼唤，也是微微一怔，眼中有着淡淡的叹息——

多久了啊，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。

还记得他还是太子，年少英勇，她初嫁入太子殿，便为他而折服。

那个时候，他虽已有侧妃，但是最宠的最爱的，仍然只有她。

两人伉俪情深，珠联璧合，日子平淡，却是那么的幸福。私下里，她从不唤他太子，或是殿下，总是直直叫他的名字，而他也总唤自己小名。

而现在想来，却是久远得好似许多年前的事情一般——可如今，才不过短短几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