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姑娘大方地打量她，眼里没有陌生感。

他们俩不是第一次见。

“老师说，姐姐，是爸爸妈妈的孩子，可是爸爸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啊？”

小姑娘不解地仰头问王越。

王越的脸色僵在脸上，她着急地想要解释些什么，简念却先发了话。

“阿砚，白逾还等着给我们庆祝出院呢。”

“我们走吧。”池砚拉着简念的手，大步越过那对母女。

池砚送简念上车后，自己却没上，“我忘了点东西，在车上等我。”

他坐上电梯，没有去原来的高级病房，反而在门口找了一圈，没多久就找到了刚刚那堆母女。

王越认出了他，正要整理措词。

池砚却上前一步，“能不能麻烦你，以后不要来打扰阿念的生活了。”

王越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主，她收了友善的神色，“这种话，轮不到你来说吧。”

她把一旁的小女孩往自己身边拉了拉，“不管怎么说，我也是她妈妈。”

“是因为看在你是阿念妈妈的份上，我才能跟你在这里好好说话。”

“除去这个身份，你不过是个抛弃孩子、懦弱狠心的嫉妒自利者，我知道你想干什么，阿念今天没有说难听的话是给你女儿留面子，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来找她——”

池砚看了一眼站在王越身边一脸不服的小姑娘，“你对阿念做过什么，我就对你女儿做什么。”

王越把简殊往自己身后带。

池砚心中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。

他不过是威胁了一句，王越却如此紧张。

简念一个人在外面吃了这么多苦，成长到此，亲生母亲却不闻不问。

他自小就知道父母对于子女之间的爱是有偏差的。

不被疼爱的那一个，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
池砚在某些程度上觉得，自己一直对简念难以忘记的原因，或许是他们有着相同的遭遇，有着相同的不被待见感。

那种感受，绝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承受的。

做错事情的，明明就是那些大人。

“别觉得我欺负小孩。”池砚揣着手朝那小孩点了点头，“喂，你听好了，不管你承不承认，阿念就是你姐，是你妈先生的她，后生的你。”

“下次你见她，最好乖乖低头俯首喊她一声姐姐。”

池砚蹲下身子来，身子往前靠，都要贴到小女孩的脸。

“是不是有人说你长的很像她？”

池砚一动不动地看着小姑娘的眸子，“我看过了，你一点都不像她。”

简殊被他吓到，连忙拉了王越往身后躲。

池砚站了起来，松了松自己衬衫袖子上的扣子，“世界上只有一个独一无二的阿念，就在我日日守着的地方，你养不出第二个的。”

池砚越过他们，往前走，“她不需要你们，不需要这些假模假样的东西，她有我就够了。”

“这是我最后的忠告。”

*

庆祝池砚收回GM的那个晚上，一屋子人喝的前仰后翻。

简念趴在池砚的膝盖上，醉意上脑的昏沉感压的她睁不开眼。

池砚怕她冷，拉过沙发旁边的小毯子，给她披在身上。

简念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，“我们去吃饭的时候……被拍到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