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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太一的陨落(5 / 5)

作品:《天启预报

而是槐诗自我之灵魂。

如是,将自己的一切,寄托其上,箭出之后,便再无其他的一切余地。令彤姬,错愕回头。

「还有--」槐诗说:「--我爱你。」

就这样,他微笑着,松开了手掌,灵魂之箭破空而出。飞向那一轮属于自己的烈日。

带着迟来的倾诉和告白。

这便是槐诗最后的反抗,最后的源质武装。

同太一之力相较,如此渺小,同光芒的迅捷相比,又如此缓慢。可当那轻灵而纯粹的光芒升上天穹时,一切都好像不再重要。

一切的地方,也再没有了意义。

即便穷尽世间一切的力量,依旧无从阻挡。不能阻挡。

或者说,无法阻挡。

一直以来,哪怕到现在,槐诗都难以阐述,究竟什么才是所谓的爱。那样的东西太过空泛,对自己而言,又好像太过遥远,以至于,难以判别,又说不出口。

直到彤姬的眼泪落入手中时,他好像才终于,有所领悟。

或许,所谓的'「爱',是一种相对而言的东西。它胜过了喜欢和依赖,凌驾于呼吸、思考和理想之上。

源自于冲动和渴求,诞生于陪伴和守候,完成于勇气和决心。它的意思是,你比世界更重要!

在察觉到那本质的瞬间,便再无法忽略。即便是舍弃了全世界,也无法拒绝!

如是,贯穿了一切的阻挡,宛若跨越了不值一提的幻影那样,照亮了彤姬错愕的眼瞳,在残存的泪水中,映射微光。

贯穿了她的身躯。

带来了哪怕是太一也无法忍受的苦痛和重创。

没有鲜血,可却心如刀割。没有伤口,却已经痛苦的无法忍受眼泪。

所谓的爱,便是这样离奇的东西。作为祝福时,仿佛可以美好到救赎所有。可作为诅咒,却变成了用来伤害所爱之人的武器。

对于素未谋面的无关者而言,不过是扑面而来的清风而已,不值一提。

可对对方越是了解和熟悉,便越是恶毒和可怕。在对方的心中越是重要,所带来的痛苦和伤害,便越是无法拒绝和逃避。

这便是整个世界,唯一可以伤害彤姬的东西。唯一可以杀死太一的武器。

就这样,跨越了因果和命运,力量和差距,理想和决心。那纤细的轨迹,再度,将彼此,连接为一!

以爱为名义,拥抱她,然后,夺走了她所有的一切....——直到将神明,打落尘埃!

就在彤姬的面前,现境之门,骤然一震,化为幻影。三柱剧烈的动荡着,难以维持显现,迅速的消散。自她的痛苦和悲鸣之中。

当太一的神之楔从她的手中落下,笼罩在现境之上的庄严日轮迅速的颤动起来,寸寸收缩,在无法维持和大秘仪之间的连接。

命运之书从灵魂之中显现,失去验证,天国重新锁闭。

曾经无比接近、触手可及的一切,却又一次在彤姬的面前迅速的远去,如同曾经一样,如同昔日太一陨落时那样。

她再一次的迎来了预料之外的失败。无可奈何的吞下了苦果。

有那么一瞬间,她握紧了贯穿身躯的箭矢,想要将它拔出,可是却找不到告别的力量和勇气。

只有眼泪,再无法克制,自脸颊之上滑落。随着最后的太阳一起,从天穹之坠落。

落入了槐诗的双臂之间。如此轻柔。

一切,都重归寂静。

槐诗抬起头,沉默的望着那一缕缕渐渐消散,归于虚无的光芒。许久,低下了头,看向她的眼睛。

漆黑的眼瞳如此静谧,只映照着他一个人的倒影。如同他所期望的那样。

令他再忍不住笑容,如此得意。「看来,胜负已分?」

「真卑鄙啊,槐诗。」

彤姬无可奈何的轻叹:「最终的奥义,竟然是渣男玩弄人心骗家产的把戏吗?」「是啊,为了达到目的,不择手段,我就是这样的人吧。」

槐诗颔首,郑重告诉她:「彤姬,你可以尝试,但我不会放弃。不论多少次,我都会用同样的方法,杀死太一。」

他说:「为了得到幸福,我什么都做得出来。」「哇,这个人真可怕!」

彤姬移开了视线,难以置信:「这真的是我的契约者吗?」槐诗不为所动,只是看着她,执着的等待:

「所以,答复呢?」「什么答复?」

彤姬眨着眼睛,似是茫然。她试图挣扎,却挣扎不开,想要移开视线,可在他的凝视里,却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。

「答复。」

槐诗再一次的重复,等待着。

好像可以等到海枯石烂一样。

直到她恼怒的瞪大了眼睛,痛斥:「我可是刚刚受伤了诶,才被自己的契约者伤透了心,所有的事业全都被最信赖的人给破坏掉了,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我,还追着问我要答复?什么答复?我没听见!」

槐诗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她,直到最后的伪装消散,她闭上了眼睛,沮丧的一叹,再无从躲避。

深吸了一口气。看着他。

「你是个好人,槐诗。」她说:「但是.....」

在些微的停顿中,槐诗眼前一花,天旋地转,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,才感受到,压制在身体之上的力量。

在短短的刹那,一切好像都已经不同。双臂被握紧

了,压制在地面。

就这样,轻而易举的压倒他。

彤姬低头,俯瞰着他震惊的样子,满怀着愉快:「——但是,这种时候,我更想要在上面诶!」槐诗呆滞。

看着她的脸颊一点点的凑近了,占据了自己的眼瞳,整个世界。吐息轻柔。

「等等,这是不是.....」」

他试图挣扎,努力的扭动,可是却无法掀起那个压在他身上的人影,惊恐眨眼:「你在干什么?

刚刚不是还说不可以强迫喜欢的人么?!」

「唔?有这样的话吗?」

彤姬似是回忆,很快,便遗憾的摇头:「我不记得啦。」

「你不是想要答复么?还有什么答复,比这样更直白么?」

她抬起手,将垂下的发丝挽至耳后,缓缓俯身,在契约者的耳边吹出轻柔的气息:「接吻的课程已经结束啦,槐诗。」

彤姬微笑,满怀着愉快和期待:「接下来,让我来教你更多的东西吧。」

「等等,等一下,起码....」」

在嘴唇被堵住之前,槐诗只来得及最后恳请:「可以关灯吗?」

很遗憾,如此卑微的请求,正如同他曾经所有的期望一样,没有实现的可能。或许.....幸福除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