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妃还是愣愣地,任清菊在床下哭了半晌,才幽幽开口,声音低得几不可闻,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
“娘娘?”清菊抬起头,凑过身子。

“为什么,为什么是胤祚……”

听清德妃话的清菊一愣,回身冲屋内伺候的宫女摆手,“你们都出去,没吩咐不准进来!”

宫女们鱼贯退下,清菊回过头,“娘娘,您伤心糊涂了。”

“本宫没糊涂!”德妃猛然转过头,一双眼睛布满血丝,“本宫就是不明白,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!如果必须要死一个,为什么要是本宫的胤祚,为什么?”

“娘娘!”清菊紧张地起身,回头看外面还有没有人。

德妃低下头,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砸在被上,“本宫的胤祚,是天之骄子,他出生那年三藩之乱大捷,索额图离任,圣上一手掌握权柄。本宫还记得,圣上在外厅听到胤祚的第一声啼哭时大笑,说这孩子是福子,为大清带来福运。特赐下“祚”字为名,“祚”者,福也。可清菊你知道吗,这祚字不只是福运,也寓意国祚、皇位!”

“娘娘!”清菊扑通一声跪下。

德妃流泪苦笑,“可现在什么都没了,本宫的儿子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阿哥所,死在了一帮废物手里!”伤至极致,德妃狠狠地敲打着被面,丝毫不顾及自己被刮断的指甲,鲜血淋淋的指尖。

“娘娘!娘娘!”清菊上去抓德妃的两只手,“娘娘,您节哀,您不要这样,您还有四阿哥啊!”

“四阿哥?”德妃面目僵硬,看着清菊,“四阿哥是谁的儿子?他长这么大,本宫都没有抱过他一次!他心里只有皇贵妃!本宫的六阿哥就是他害死的,就是他!”德妃推开清菊,大喊大闹,最后一口气窒在胸口,昏了过去。

“娘娘!”清菊爬到床边,哭喊不应,“来人啊,宣太医!”

正三所

苏伟面色惨白,在西厅暂时休整时,王朝卿道“苏公公,您看您的脸色,这都三天了,您一眼不眨的怎么行啊。”

苏伟眨眨眼睛,眼前一片金星,王朝卿说得对,他快顶不住了,思量一下后,苏伟道“你去叫下柴玉,一会儿你俩和我一起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