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简直岂有此理。”谢昭雪沉着声音,脸色极其难看,拳头之上暴出青筋,“虎毒尚不食子,那钟家老贼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下杀手。”

“素闻钟丞相极其疼爱嫡子,没曾想竟都是假象……”梁宴北咂咂嘴,叹息一声摇头道,“当真狠心。”

钟家之事,唯有温禅一人知道真相,但却又不能如实托出,此时也只得跟着义愤填膺,“钟国义此人虚伪狠毒,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且如此,更何况是他人,待我回去时候必定禀告父皇,不能再让此等恶毒之**乱朝纲。”

钟文晋一直垂低了头,任别人辱骂他的亲爹,都没有任何反应,看似已经对父兄断绝情义。

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,幸好是有温禅在一旁,替他说出前因后果,若是由他自己开口,估计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
骄傲的钟家小少爷,可不想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哭哭啼啼。

“钟文晋,你现在回去收拾行李,明日我们启程回京。”谢昭雪伸手要拉他。

温禅连忙阻止,“等一等,钟国义有心想杀他,你现在带他回京,岂不是羊入虎口?”

谢昭雪冷笑出唇,“钟文晋的身上,还有我谢家一半的血脉,钟国义在京城之中虽只手遮天,但我谢家想护的人,他还奈何不得。”

谢昭雪的爹谢晟然是刑部尚书,手中掌着实权,并非低钟丞相一等,只是谢晟然恪守成规,从不结党营私,也没有钟国义行事高调,是以京城大多数人都认为钟国义一人顶天。

近年来钟丞相权势过大,早已引起王宫贵胄的不满,更何况是皇帝,明面上他还是皇帝盛宠的权臣,然而暗地里,皇帝一方提拔谢家,一方扶持梁家,早就埋下了与钟氏相抗衡的种子。

钟文晋若藏身谢家,倒也安全,只是……

“你想让他用什么理由住在你谢宅?”梁宴北问出一个关键的的问题。

这也正是温禅所忧虑的,钟文晋是钟家人,就算是与谢家有关系,但若是钟家要人,自然有一百个理由让他名正言顺的回去,谢家就算是想留人,也留不住。

谢昭雪一愣,随后答道,“那便让他以小厮的身份随我回谢家。”

“行不通。”温禅微微摇头,“即使你能让钟文晋不出门,不露面,也止不住消息传出,太冒风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