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家总是喜欢说些小故事。

那日，陈阁主因小球之事为张泽解惑时，就说了这样一个故事。

古时东海有树名剑木，吸日月阴阳气，得造化为神。

树生百枝，枝生千叶，叶落成泥。

泥食地脉阴气，日久成妖，名腐叶。

腐叶喜阴避阳，多潜于地窟溶洞之中，形如菌丝绕缠，以灵气为食，但厌恶火阳之气。

因剑木乃至善之木，又因腐叶不与百物交集。

故其性惰且善，虽不死不灭却难成大妖。

因性相近，每每石丹所藏之地，多伴腐叶出没。

看着头顶的菌丝逐渐聚集成女子模样，张泽觉得自己又被骗了。

说好的不成大妖呢？这姐姐释放的气息几乎和灵蛇道人相仿。

高低是个半步元婴十层大圆满。

还有这姐姐是怎么溜到离剑阁这么近的地方的？

“希望陈老爷子没骗我，这姐姐最好真的性惰且善。”

莉莉这次很够意思的没有躲到张泽身后，她将千机茧化为一面一人高的金盾，护在两人身前。

女子看着两人，她自有辨人之法，见两人身无恶气也就放下心来。

女子俯下身来，身形不断缩小，最后化为寻常大小，由几根菌丝吊着垂到张泽面前。

“我是腐姬，你是何人？”，她问道。

“在下剑阁弟子。”，张泽答。

腐姬听不明白，剑阁什么？她不记得海里有叫剑阁的地方。

但无所谓，这种事情并不重要。

重要的是溶洞深处的那个东西，不能让这两个小家伙打扰它的沉睡。

自从腐姬有了灵智开始算起，她就从未去过地面。

所得教化皆只是当年于海底沉浮时从一位尊者处听得的只言片语。

尊者说，“为妖者当善。”

尊者还说，“有能者当为苍生谋福。”

腐姬都好好记得，“自己是妖所以得做好事，自己很厉害，所以要护苍生。”

“你们是怎么到这里。”，腐姬问道。

莉莉看着拉丝的大姐好像确实没什么恶意，就大着胆子从盾牌后探出头去，将二人来此的经过解释了一遍。

腐姬闭目感应了一下，露出歉意的表情。

“我沉睡时无法控制自己，一部分身体爬到此地腐蚀出了那处地洞，害你们掉了下来。”

“洞口你们离开后我会堵住。”

“记得不要再来这里，这里很危险。”

腐姬缩回身体，她控制着身体露出了通向地面的洞口，两根没有粘液的菌丝垂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