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头到尾要的，只是他的愧疚。

…

过完年，姜禾就正式六岁了。

此时南书房已经正常开课，按理说她也应该跟着去。

然而这里有一个大问题，那就是——她并没有伴读！

皇子公主们六岁入学，一般三岁的时候母妃就开始为其筹划，提前定好人选。

然而明华宫是什么情况？

那会苏婕妤刚失宠，别说替她谋划了，连生存都是个问题。

至于靠母族？那就更不可能了。

先不说苏婕妤的母族本就没什么势力，就算有，以她们这完全断交的关系，也不可能会考虑到这层面上。

因此姜禾六岁了，不说没有伴读，甚至都还没有请先生启蒙过，正是一个大字不识的状态。

因此直到南书房开课，苏婕妤打算将人送去时，才意识到这个严肃的问题。

没有伴读，自然就没法去了，否则不是平白让人笑话吗？

见娘亲在那急得团团转，姜禾默默将自己裹在被子里，缩了缩脑袋，声音含糊。

“娘亲……我可以继续睡了吗？”

此时不过凌晨三点，叫她起床是真的有点为难人了。

苏婕妤原本神色焦急，见此走过来戳戳她的额头，气笑道:“娘亲忘了，莫非你也忘了，先前不是还和五皇子一起看过书。”

她眨了眨眼，表情无辜:“我也不知道要伴读呀。”

说完又顺势把脑袋往她身上拱，碰瓷道:“娘亲戳疼我了。”

怎么可能疼，苏婕妤特意收着力，心中自然有数，但也没戳穿她，只无奈道。

“若是不想去，就再过段时日吧，娘亲正好也替你挑挑。”

姜禾露出一个讨好的笑，“嘿嘿，就知道娘亲对我最好了。”

拜托，上学这种事当然是能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。

以她对她娘的了解，一时半会是挑不出伴读的。

毕竟身份低的，她娘看不上。身份高的，要么早成为了其他皇子公主的伴读，要么已经去国子监上学了，哪还有时间来当她一个落魄公主的伴读。

她今年都六岁了，一般伴读还要比她大上两三岁，至少也得八九岁。

哪户大臣家里八九岁的女儿还没送去国子监的。

再往上，十多岁说不定都已经定好亲事了，更不可能来宫中。

这个道理苏婕妤当然不可能不知道，因此一下就猜到了小姑娘这是自己不乐意去上学。

想到她前段时间才养好身体，她心里一软，觉得晚些也不是不行。

当然，伴读这事她还是放在了心上，总得早些准备好。

因此看着小姑娘重新睡着后，她就带着竹瑶去了主殿。

…

听明她的来意，薛昭仪也只能说先让家里留意着。

毕竟这会儿已经太迟了，眼看着七公主马上要入学，时间紧，上哪去找个正合适的伴读。

就算真找到了，还恰好空闲在家，人家答不答应又是另一回事，说不定还得劝说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