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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云朵(1 / 2)

作品:《云朵和山先生

她浅浅笑着,语气温柔而坚定。

这番话给在场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但这个社会向来残酷,没有一家上市公司愿意聘请一位具有先心病史的员工,即便她的履历漂亮到让所有面试官都叹为观止的程度。

本硕连读且提前一年毕业;

全课程GPA达到满绩,评级A+;

六年内以第一作者发表SCI近二十篇;

连续六年获得Stanford University全额奖学金;

国际Future人工智能与机器人大赛金奖获得者;

本科大二课程设计入选世界人工智能大会参展项目;

半年硅谷AI科技大厂的实习经历并获得优秀实习证书;

......

诸如此类的奖项整整一页都列不完。

时云舒还未毕业时,各大巨头企业就想方设法挖人。

当得知她决定回国发展时,硅谷实习公司的领导为了挽留她,曾多次提出高薪聘请,但都被她一一婉拒了。

落叶归根,她想回国内发展。

然而,她没想到面试国内的公司时会屡屡碰壁。

无论她的履历有多优异,面试时表现得多么突出,这些公司还是会因为她有心脏病史将她拒之门外,其中当然也包括Harmias。

大家纷纷为她鼓掌,然后又一一面露可惜地在通过和不通过之间勾选了后者。

她不知道的是,面试那天,七位面试官只有一个人勾选了同意通过。

可就是这孤零零的关键一票,将她带进了Harmias的大门。

秦兆川是公司出了名的优质男性,成熟稳重,帅气多金,且极有品味。今年恰好是而立之年,但却一直没有听闻交女朋友。

他入职Harmias近十年,向来洁身自好,从不拈花惹草,每年都稳居公司最受欢迎领导的top1,公司里很多小姑娘爱慕他,私底下向他表过白,但都被他温柔而委婉地拒绝了。

两个人虽没有接触过,但因为这些传言,时云舒难免对他生出一些好感。

秦兆川冲她微笑颔首,看见她手上的淡黄色药材,似乎很感兴趣:“这是中药?”

时云舒点头,温声道:“对,是黄芪和党参,用中医学的话讲有补气血的功效。”

她并不懂中医药学知识,这些浅显的理论还是当初在江家耳濡目染学到的。

江家有一片中药百草园,是江老爷子亲自照料的,当初她每日喝的黄芪和党参都是江淮景被江老爷子逼着亲自挖的。

也因为每天被迫陪练八段锦,还要给她挖草药的事,江淮景曾一度觉得她是个麻烦精。

现在定然拿不到江家亲自种的黄芪和党参了,她手上的这些都是她在网上买的。

思及此,时云舒忽然想到,回国半个月了,还没去探望江家长辈,是得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了。

秦兆川听得很认真,随后伸出杯子,礼貌询问道:“听上去很有趣,能不能分我几片?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

时云舒应道。

她没有用自己洗过的手指拿,而是用袋子挤出几片落到他杯中,垂眸认真分享经验:“用开水泡效果比较好。”

“好的,谢谢。”

“不用客气,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,秦总监。”

“好,再见。”

秦兆川笑着摆手,一举一动皆如传闻般绅士优雅。

时云舒离开后,秦兆川没有急着接水,而是拿出手机看了眼周琼岚在群里发的公告。

然后他望着女孩离去的瘦削背影,眼中情绪不明,似赞许,似审视,又似探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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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周姐的多群公告加置顶下,时云舒和易辰总裁签订合作项目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公司。

那些幸灾乐祸看她笑话的员工,皆对此感到不可置信,两个公司的员工讨论的热火朝天,尤其是Harmias这边。

“你不是说她被你们易辰的总裁当场抓到说他坏话,项目丢了吗?这怎么还攀上高枝了?”

“我也正琢磨不明白呢,我们江总这睚眦必报的性格,怎么还以德报怨上了。”

“你还别说,你们这江总真是体面人,哪像你口中说得那么小气。”

“......那可能是男女区别对待?别说了,扎心了。”

Harmias的员工继续在内部激烈讨论。

“你们觉不觉得,咱们这个空降来的领导,还是有两把刷子的。”

“我刚想说,别看她弱不禁风的,可不是好欺负的料。今儿上午我眼见她就在顾经理办公室待了没几分钟,不吵不闹的,结果顾经理转头就放人了。现在还拿下了和易辰总裁直接对接的机会,周主管那态度都恨不得把她裱起来供着。”

“确实是,我看顾经理也没跟她对着干了,咱以后说话还是客气点吧。”

“你说得对,我以后再也不乱蛐蛐她了。”

......

时云舒就此名声大噪,除了未来要受江淮景的气。

她时常忍不住怀疑,江淮景此举是不是在报当年被迫给她挖草药煎草药的仇。

一想到后面要跟江淮景共事,她就浑身不舒服,为此,特意给自己放了个假,第一次按时下班回家休息,做完瑜伽给自己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。

浴室内雾气萦绕,仿佛笼罩了一层柔软的面纱。水珠挂在墙壁上悬而欲滴,白色浴缸里洒了一些玫瑰花瓣,女孩白皙如雪的皮肤在一层厚厚的泡沫中若隐若现,如丝绸般顺滑的头发被润湿,随意垂在浴缸边缘。

时云舒躺在浴缸的一侧,思考着周末去江家探望的事。

江家长辈都对她极好,她回国半个月都没有去的一部分原因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,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江淮景,她不是很想看见他,但是“在江家看不见江淮景”这个概率极小,因此便一直往后拖到现在。

如今再不去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了。

可是怎么才能既探望了江家长辈,又不用和江淮景打照面呢?

时云舒思来想去,最后决定从江淮景的姐姐这里找到突破口。

她伸出一只纤细如玉的胳膊,从置物台上勾来手机,拨通了江茗雪的电话。

电话很快被接通。

时云舒乖巧地喊:“姐姐,我是云舒。”

江茗雪知道她回国的事,听见她的声音,语气很是欢喜:“工作不忙了吗,云舒?”

时云舒轻轻嗯了声:“对,这个周末不用加班,可以休息了,姐姐周末回家吗?”

“周六有几个约好的病人,周日才能回去。”

江茗雪的声音有些疲惫,想来是最近医馆的病人比较多。

江家有一家从嘉庆年间始创并世代承袭的元和医馆,之前一直是江老爷子坐台,近两年身体熬不住了才把医馆暂时交给长孙女江茗雪打理。

时云舒:“没关系,我正好想周日去家里看看呢。”

“那太好啦,我这就跟他们说一声,让他们好好准备准备,爷爷听说你回国了一直在家盼着你呢。”江茗雪十分高兴,听上去人都精神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