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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盗月公子(2 / 2)

作品:《念寻记

周若梅走上前,冷哼一声,捏住凌知念的脸颊,“二丫头你既然身子不好,日后就莫要乱跑了,安分守己些,少耍花招,否则——”

凌知念看着她笑的诡异:厉害,太厉害了,这沉浸式演出比我专业多了。

凌知念兴奋的开口,“大家的专业演技让我叹为观止,接下来的内容我一定会和各位老师一样认真带入角色,给大家一个完美的体验。”

叶如筠拉住凌知念的手,“你莫要再激动了,安心休养。”

“知念退婚受辱一事日后府中再有人提及,我便把人打发给人伢子发卖了,近日她需要安心静养,乱七八糟的事端若是叨扰到她,自行去找常嬷嬷领罚。”

叶如筠说着话,眼神不断在周若梅和凌子煜、凌红霜三个人身上来回扫视,“尤其是你们!”叶如筠眼神凌厉,颇有威严的开口,“听懂了吗?”

周若梅牵动嘴角,“我们哪里敢啊。”转头朝下人,“夫人的话都听懂了吗?”

“是。”下人齐声称是。

“若你有需要,便让宝笙吩咐下面的人去做,日后还差些什么遣人来我这里取便是,现如今照顾好身体最要紧。”叶如筠满脸慈爱的看向凌知念,“宝笙,”叶如筠招来宝笙,“好好照顾你主子,若有人叨扰,打出去便是,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主子身体重要。”

宝笙低低行礼,“是,奴婢晓得了。”

“行了,都退下吧。”叶如筠遣散众人,自己由常嬷嬷扶着离开了凌知念的院子。

常嬷嬷扶着叶如筠回到自己的院子,叶如筠来到佛堂,跪在蒲团上点燃三柱清香,三跪九拜后把三柱清香递给常嬷嬷。叶如筠常年吃斋念佛,她特意在自己的院子中设立了个佛堂,又几乎不管宅院之事,所有的管家权由周姨娘紧紧握在手里,

佛堂坐落在庭院的幽静角落,四周绿树成荫,佛堂正中央是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,佛像慈眉善目,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。佛像前摆放着一张古朴的供桌,供桌上整齐地陈列着鲜花、水果和香烛。

“夫人,周姨娘怕是个不中用的人了。”常嬷嬷插好三柱清香,跪在叶如筠斜后方。

“撤了吧。”叶如筠示意常嬷嬷把凌知念的灵位牌取下,又闭上眼继续诵经。常嬷嬷拿下灵牌,交给下面的人处理,叶如筠睁开眼,“凌知念是太尉府嫡女,当众退婚这么大的事情,一个姑娘家家又能经得起什么流言,吩咐下面的人,少去打扰她。”

“那周姨娘日后若......”常嬷嬷沉吟半刻,“咱们是否要出面阻止?”

香烛的火光微微摇曳,青烟袅袅升起,主仆两个人面对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,慈眉的菩萨,商量着两个姑娘未来的命运,佛堂的地面的青石板,照亮着常嬷嬷和叶如筠的容颜,笑容底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。

叶如筠虔诚地走进佛堂,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虔诚,她双手合十,开始继续念诵佛经,摇曳的烛光透过缝隙洒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,叶如筠跪在这光芒之中,她的身影被拉长,显得更加虔诚和渺小。

她的脸庞被阳光照亮,那专注的神情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宁静与平和,在佛堂的屋顶,悬挂着几盏油灯,油灯的灯光微弱,映照在佛像上,令人心生敬畏。

“官人什么时候回来?”

“家书才送出去,应当是还不知道此事。”

“将家书召回,重新写一封家中平安的信过去便罢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让人最近盯着些凌子煜,别让他在外面弄出乱子,坏了太尉府的名声。”

“是,已经吩咐人做下去了,近日大公子在外头没少和各家公子来往,多是些酒肉交情。”

“不管他们什么交情,如今他想要用凌知念搭上安康王这条线,太尉府决不能搭进去,圣上对自己的这位叔叔向来颇有微词。”

“如今官人决不能遭此风波。”叶如筠挥挥手示意常嬷嬷退下,重新合上眼睛,继续诵经。

——

周若梅气冲冲回到自己的院子,狠狠关上门。

“娘,怎么办啊,如果凌知念想起来,去和大夫人告状,咱们会不会......”凌红霜神情焦急。

周若梅愤恨的捶打着桌子,“小贱蹄子和我作对,早知道当时下手再重些,当场要了她的命,叫她直接见阎王。”

反倒是凌子煜神情淡然,“娘,现在再杀她一次也不迟啊。”

“如何杀她,现如今叶如筠将她当做眼珠子一样,我们如何动手。”周若梅没好气。

“如果她因为受不住流言,而再自缢一次呢?”

“哥,你疯了!”

“当断不断反受其乱,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凌子煜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房间。

凌红霜无助的看向周若梅,“娘......”

“你哥说的有道理,咱们总有机会。”周若梅半眯眼眸,闪露寒光。

——

“小姐,您两天没吃东西,先吃点清粥吧。”宝笙端着清粥和几碗小菜,放在凌知念面前。

凌知念用勺子扒拉碗里的粥水,“真粥啊。”

宝笙顺着凌知念筷子,视线移到她脸上,瘪嘴又要哭出来,“小姐,是宝笙不好,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
“不怪你,不怪你啊。”凌知念摸着宝笙的头,“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谁想要杀我,动机是什么。”

“先推进剧情。”凌知念笑眯眯摸着宝笙身上衣服的料子。

她应该是凌知念贴身丫鬟——宝笙。

凌知念都没几个剧情,你还花大价钱抽到宝笙这个角色。

她这么想着,眼神看向宝笙时多了几分怜悯,“什么让你这么想不开,花钱演宝笙。”

“你是宝笙对不对?我的贴身丫鬟。”

宝笙拽住凌知念的衣袖,欢快道:“小姐你认得我?府里人都说你得了癔症,把人全都忘了。”她转头看向门外,又跑去关上门,神神秘秘跑到凌知念身边,低声说:“您是不是担心有人害您,装病躲祸?”

“装病?躲祸?”凌知念狐疑看向宝笙,“你知道什么?我自缢的事情是有人害我?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,神神秘秘道:“我不是受不了被退婚的流言蜚语,而是被人害死的?”

宝笙皱起包子小脸,愤愤不平点头,“小姐您都忘了?周姨娘她们自您还小时,就各种苛待,您忍气吞声多年,就是为有朝一日能见到生母白夫人。”

“况且您本就不喜安康王,又怎么会为退婚一事自缢。”

“您自幼受下的流言蜚语和委屈,哪里是退婚一事就能击垮的。”

凌知念捂住宝笙喋喋不休得嘴,“那你记不记得我自缢当夜,有谁来找过我?”

宝笙思索片刻,“当夜花轿回府后,大爷和四小姐前后来找您麻烦,说您被退婚不详,会影响家中兄妹婚事,再然后......”

“再然后什么?”

“奴婢被人寻到错处,在院子里面跪了一夜,离开您之前只见到您和魏明先生说话。”

“魏明?那是谁?”

“安康王的贴身侍卫,退婚当日是他亲自将您送回,连带着婚书一块,之后你差遣奴婢退下,奴婢便在远处等候,并未听见您当日单独和魏明先生说了什么。”

凌知念沉默下来,手指摆弄手边的茶杯,一副思索的模样。

“小姐,您莫要害怕,您与安康王是先皇赐婚,即便他再是皇亲国戚,那也不能是一纸退婚书便可将您抛下的。”

“只要您还活着一天,纵使千般不愿,您也依旧是安康王妃。”

凌知念转过头,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宝笙被凌知念眼神吓到,匍匐跪在地上,“奴婢失言。”

“不是,你起来,不用这么真实,我会折寿的。”凌知念捞起宝笙,“我只是要你重复一下你刚刚的话,什么叫只要我还活着?”

“若非有旨意,安康王必须娶您,若是他据婚,便是抗旨。”

凌知念双手一拍,两眼放光,有些兴奋,“线索这不就来了!我活着,他退不了婚,还必须娶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