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容婵的孩子真的出了事,不止是他,容湛以及看守天字牢的许多人员都要受罚。

昭仁帝心里好受了一点,将熄火的凉茶杯放在了桌子上。

云苓却沉下脸,重重地一拍桌子,那没放稳的茶杯顿时打了个旋,滚到地上摔了个粉碎。

昭仁帝吓了一跳,不等反应过来,云苓已经指着他的鼻子,噼里啪啦地开怼。

“凭什么每次有事都怪壁城,瑞王犯的错就视而不见?擅闯天字牢是什么罪罚,没记错的话应该重打二十大板吧,您既然知道发生了什么,怎么不去罚他?”

萧壁城也心中暗惊,酸涩复杂的心里生出几丝感动,他下意识地想劝云苓冷静,很快又克制住了。

当儿子的不能骂老子,云苓还骂不得吗?

他心里并非没有怨言和不满,只是碍于三纲五常不曾讲过罢了,于是这会儿干脆闭了嘴,等待着昭仁帝挨怼,心里有那么几分幸灾乐祸和窃喜。

嘿,有媳妇儿真好。

留情不知道这父子俩的小心思,只觉得三妹夫可真是不容易,又要讲君臣又要讲孝道。

幸亏她没有爹妈。

昭仁帝脸色铁青,面对骤然发作的云苓,竟是不自觉地解释起来。

“罚是要罚的,但老大近来一病不起,朕那二十大板给他算在后面呢。”

“怕不是过阵子就丢在脑后,当做无事发生了。”

“……朕说了会罚他,就一定会罚他。”

云苓冷笑一声,“那过两日我就把瑞王治好,在把他押到紫宸殿前受罚,免得您贵人多忘事,忙过就忘了。”

昭仁帝沉下脸,忍不住道:“你这丫头,到底是跟朕过不去,还是跟老大过不去啊?”

“您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和离么?那好,我就再告诉您一个原因。”云苓冷哼一声,凉凉地道,“因为我看瑞王不爽,谁让我不痛快,我就让谁不痛快,他不痛快了,我就痛快了!”

昭仁帝脸色一黑,这话说是在针对瑞王,其实把他也包含进去了。

因为种种原因,他忍耐了云苓很久很久,今晚这个忍耐的阈值已经达到了极限。

他作为帝王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和蔑视,实在是忍无可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