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 110:Sacrifice(2 / 5)

作品:《亡者之路前传:白银之翼上

“当药店老板看过严苛的现实,现在也有了危机感,他想要保护的大长老远比我们麻烦多得多,在底下他交待出最后一个秘密,通往神秘道场的龙口,迷途龟背就在这栋建筑的某处。尽快去找到它并付诸行动,将答案报给博尔顿,兴许才能挽回这一切。敌我关系是微妙的,它随时都会产生变动,试着将布雷德利想成伙伴,一起达成合作吧。”手机的录音临近尾声,她大笑数声,说:“世事难料,走到今天这一步,我又回想起吕库古小姐踏足天阶之上的那一刻,本以为是多么充满荣誉感,其实只是自欺欺人。这也算是拙劣的模仿吧。”

“那家伙人在哪?你们开始找了吗?”Dixie回头看向道场,见众女来回奔忙后山与钟楼之间,正在紧锣密鼓地备战,不由得想去见见药店老板,继续要他吐露实情。

“已开始行进了。但是老大,药店老板获悉小姐下山后,害怕再遭到你戕害,不知躲哪里去了。”礼貌者扫了一眼残破的碉楼,道:“以这面石墙是挺不了多久的,我在着火的破楼地底,又发现了五颗黑锁金锅盖。这些早期地雷,能成为谢里登坦克的绊脚石。”

“要是能靠近它十米以内,没准可以试着引燃炮弹让它在车内炸膛。然而那样,我自己也会被气浪波及。但这只铁甲怪物不除,始终是个严重威胁。”Dixie望着山丘下骚乱的人流,摇头叹息道:“这个傻瓜,平日里总是讥笑我是个白莲圣母,那你自己呢?难道做得更洒脱么?我的态度源自于工作的约束,并不代表个人真实想法!纵然找到那什么迷途龟背又怎样?最后仍然无法避免血战。”

她正在漫无目的地抱怨自责,忽然感觉有东西在抓小腿肚,偏过眼去看,脚下泥泞里趴着一只浑身湿透的小东西,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。Dixie感到莫名其妙,派恩维尔周遭的宠物瞧见她素来就不亲近,自己家里也从不养动物,这只似曾相识的黑猫又是哪跑来的?

“咦?这是蓝花楹的咪咪,它何时跑回家来了?”鸢尾蝶出门往树林赶,一眼撞见它,不由四下张望,问:“既然猫在这,也代表说她已回来了,可人又在哪呢?”

“莫非她说底下先离开了一个,不是泅水之星而是小女友么?”Dixie顾不得脏,探手打算将猫抱起,沿着泥泞中的细小脚印去找它回来的方向,然而当手指触及黑猫炸起的背毛,只感身子被无形的静电麻了一下,脑海中传来毫无情感的声音,似乎是一段留言。

“她们里的一个死了。华宵之夜背后的实质,也许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。”

“什么意思?究竟谁死了?天竺菊、蓝花楹抑或是泅水之星?猫在对我说话?不,不是它,而是返金线!与其说对话更象是一段事先编辑好的留言!”Dixie一时没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,她立即掏出手机拨打起鸳鸯茶的号码,倘若说一小时前他们就快挖通了,那么现在困在胡桃蛾的几人理应早已获救。然而,铃音仍在继续,却无人接听。

Dixie不会傻到在一棵树上吊死,见联系不到老男人,她立即爬高登楼,想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傻妞,毕竟那是她们间的私事,外人难以明白。可惜耳边只有狂风呼啸,一丝一毫寻不到醉蝶花在哪,当所有的希望全被切断,她一屁股坐倒在废墟之中。

“到底是谁死了啊?这段神秘留言又是谁在说话?我快要疯了!谁来帮帮我啊!”

“这种妖术叫做回音虫,康斯坦丁也擅长此道!”一条陌生的返金线搭了进来,Dixie迅即爬起身,双目变得漆黑,无数血线投射出去,开始在楼宇间搜找说话之人。在道场的最深处,奇形怪状的布雷德利正躲在层层叠叠的被褥和罩袍底下,那个人正是他。

“你别躲着,先出来对话,什么回音虫?这段留言是何意思?我保证不揍你。”Dixie将猫往腋下夹好,啸叫一声高高跃下,如紫色闪电般扑进贝巴因道场,拼命捶打着某扇破门。

“妈的,我还以为是妹妹在自言自语,真是没天理,怎么又遭上这只妖怪!死女人你快滚吧,我不会开门的!她向我做出保证,你不能继续对我下手!”药店老板头一次体验到脑波也能用来对话,正饶有兴趣地试着勾连,结果却因此遭来煞星,不由恐惧得连声高叫:“你这个应激障碍症疯子!上流社会的败类!行走的野蛮类人猿!你到底还想怎样?”

作为食物链的上游,Dixie知道哪怕自己说破嘴皮,喜爱磨洋工的他也不会主动打开,既然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。她松开把手,往后退出几步,双目紧紧盯着这扇斑驳朽烂的铁门。很快,无穷的白烟由里往外弥散出来,耳边脆音顿起,铜质锁芯被无名阴火融成一滩发亮膏浆,屋门吱吱嘎嘎自己开了。女播报正待飞奔入屋,拧着他招风耳朵拖出来,布雷德利却自己受不了热烟熏烤,疯狂撞开她,滚翻在宽阔的廊道之间。

“我配合,刚才是我错了!”一见自己重新落入魔掌,不久前的酷刑又盘旋在布雷德利脑海之中。这个女魔太可怕了,任何你能想得到的她干得出,想不到的她也干得出!而且此女只问一次,若是错过机会哪怕再怎么求饶,四肢仍会被她像除草般撕去!

“人活全凭一口气,倘若失去尊严,那就是行尸走肉。”屡屡遭受黑帮盘剥,以及总是遭人打劫,药店老板每当深夜躺在床头,心中便会这么暗暗咒骂。然而被绑票来到这座充满血泪与哀伤回忆的旧碉堡,他的硬气所换来的,是人格深重的侮辱,最终变得瑟瑟发抖,任何咆哮和肢体暴力,都能令他吓尿裤子。什么尊严,人要能活下来才能再谈其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