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都不重要。

因为黑默斯在毁灭规则的上进步有，但也不是那么明显。

这次的顿悟，进步最快的还是大地法则。

要知道，黑默斯在大地法则的天赋上限是大圆满，此次顿悟，他在大地法则上的融合状态极好。

玄奥融合顺利无比，基本没付出什么试错成本。

简直就是一路狂奔。

“轰隆~！”

灵魂震颤，黑默斯原本变得漆黑深邃的瞳孔，瞬间恢复了清明。

他也从那种特殊状态中脱离出来，脸上写满遗憾。

“只差一点点。”

这种空明状态很好，生之力与大地法则其他五种玄奥融合大半。

在这一刻，直接推进到了几乎百分百融合的地步。

只差那么一丝丝。

玄奥融合为什么难？

因为法则玄奥本身就如同扭曲纠缠在一起的丝线，剪不断理还乱的。

彼此关联，但又不知从何开始整理。

领悟玄奥就像是搬了满仓库的杂乱无章丝线，整理工作就如同融合玄奥。

不只是把玄奥丝线融合成更完整的法则奥义，只是法则玄奥的整理工作就不是那么容易完成。

极其耗费时间。

玄奥五融够强了吧？但若是和整个法则相比，玄奥丝线理顺的程度，还不及总数的十分之一。

和数学上的排列组合差不多，每多增加一种玄奥，玄奥整理融合难度就呈现指数级增长。

所以当有同为大圆满的强者得知，林雷仅仅只花了数千年就成为大圆满才会难以置信。

因为想成为大圆满，即使不考虑融合玄奥的瓶颈，想要在数千年完成所有玄奥融合都是不可能。

林雷能花数千年就融合了大地法则的四种玄奥，这已经是极恐怖的成就。

至少还有实现可能。

但大圆满？几无可能。

因为玄奥融合越往后就会变得越来越难。

规则领悟也差不多。

四大规则被强者领悟的总是最粗浅的部分，看似领悟大半的规则，实际还差得远。

因为你永远不知道，你所领悟的规则中，还有多少你完全不认识的部分。

这就很残酷了。

真要说起来，规则大圆满或许会比法则大圆满更难出现。

即使别的不说，单单规则修炼者的数量都无法和法则修炼者比。

生命基数问题永远都是个无比现实的问题。

回想出现在奥卡伦位面的九位大圆满，法则大圆满还真就更多。

规则大圆满，好像只有丹宁顿一个。

即使加上被放逐的马格努斯，魔法宇宙出现过的，有名有姓的规则大圆满只有他们两个。

但法则大圆满就不少。

雷电大圆满尼尼莎；

火系大圆满巴默；

还有水系、地系都有大圆满，生命和毁灭规则都没出现大圆满。

或许有，或许没有。

……

事实证明，人家那位大圆满强者的怀疑也没有错。

林雷就不是大圆满。

而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四系灵魂变异，论难度和稀有程度，四灵魂变异可比大圆满难多了。

大圆满还有十几个或者二十几个，但四系灵魂变异只有一个。

天地唯一。

这也是林雷会被称为命运之子的原因。

黑默斯从那种空明状态下脱离，但依旧没有停止在玄奥融合上的努力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

只是不论他如何努力，桎梏始终无法被打破。

仿佛牢固可破的堤坝，任你巨浪滔天，可就是无法冲破束缚。

……

“唉~！”

黑默斯一声叹息。

看似整理出了所有法则丝线，但不知为何就是难以彻底理顺。

若是不能融合地系法则所有玄奥，那大圆满遥遥无期。

千亿年，万亿年？

照前世总结出的规律，万亿年的周期内，若是不能大圆满。

那就再没希望了。

“破，你给我破~！”

黑默斯真想仰天长啸，可惜这里是幽冥山，死亡主宰的地盘，轮不到他放肆。

“我的天赋，本来就有大圆满的上限，我就不信无法突破。”

为何强者突破瓶颈会有万亿年的理论限制，大抵也有信心被磨灭了的原因。

“轰隆隆~！”

天地法则降临，黑默斯灵魂海洋里的火系分身出现在外界。

识海里的火系中位神格无视阻隔，直接悬浮在火系分身的头顶。

“老大，我老大的火系分身终于达到上位神了。”

黑默斯甚至都没怎么关注过火系分身，但只凭这次的顿悟，火系分身直接突破到了上位神，还是超越天赋上限的提升。

因为他融合了火系法则五种玄奥，之前只是融合火系法则三种玄奥的中位神。

现在直接融合五种。

达到与血海分身毁灭规则相当的水平。

至于死亡规则？

因为天地奇物凝聚白骨分身的特殊性，黑默斯在死亡规则上的领悟上限，完全取决于血海分身在毁灭规则上的成就。

也没什么参考价值。

“哗啦~！”

红发少女一拉手上的鱼竿，原本沉入湖底的两人，直接被她拉了上来，他脸上还有着淡淡笑容。

“你们两个滚吧~！”

死亡主宰在他们被拖上来的同时，就收敛了笑容。

她的笑容，只是给黑默斯和雷斯晶看看，其他人想都别想。

即使这样也是建立在黑默斯‘不清楚’死亡主宰是主神的前提下。

一旦暴露身份，那就立刻会拉开距离，这个甚至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。

“是的，大人~！”

八米巨汉和黑袍人都是面如死灰。

刚刚在湖底的经历，实在不算多么美好。

幽冥湖看似不大，但湖底的地下暗河多达数十条，湖里的鱼怪也是极多。

这可都是低智慧的水生鱼怪，但即使智慧低一点，鱼怪的实力却不低。

之前，被黑默斯开肠破肚做成美食的玄水龙王鲛就是这样的典范。

即使这般，玄水龙王鲛也不是幽冥湖中实力最强的鱼怪。

据红发少女也就是死亡主宰所说，幽冥湖里还有七星妖魔实力的鱼怪。

或许已经不能叫鱼怪。

这就是凶兽。

“等等~！”

在萨尔和阿尔贝蒂正要飞走的时候，黑默斯传音给赤红皮肤的巨汉。

“大人还有吩咐？”

这家伙身高八米，看似莽撞无知，但也看清了当前的形势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死亡主宰也很奇怪。

因为这两个家伙都只是七星妖魔，实力虽然不错，但都有明显的缺陷。

若不能更进一步。

未来的成就大概率也就止步于七星妖魔了，实在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。

“大人？”

黑袍人已经飞走，但穿赤色袍服的巨汉却不敢走。

这个犹如铁塔一样的壮汉，此时却显得有点可怜兮兮。

真的好生滑稽。

但没办法！

这就是魔法宇宙，一个完全弱肉强食且实力为尊的世界。

强者威严不可侵犯，但弱者又毫无尊严。

红发少女，光头少年以及金发雄壮青年，显然都是同层次的超级强者。

物以类聚人以群分，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，即使放在异世界，这样的道理也同样适用。

但不管如何，反正都是萨尔招惹不起的超级存在。

他只能愣愣站在那里，仿佛等待命运的裁决。

“不必担心，我也没什么恶意。”

黑默斯淡淡说道，“我叫黑默斯，把你的图腾柱拿出来给我看看。”

“是的，大人~！”

萨尔从善如流。

一点犹豫都不带有的。

“大人若是看上我的图腾柱，我就送予大人。”

“咚~！”

直径半米的图腾柱，被萨尔拿在手里仿佛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灵活。

相比八米多的身高，直径半米的图腾柱，倒也没显得多沉重。

直径长度都刚好。

重量虽然超过千万斤，比大圣的金箍棒还重，但拿在萨尔的手上，属于最趁手的重量。

“不必，我只是看看，又不会要你的兵器。”

面对小心递上来的粗大图腾柱，黑默斯以手轻抚，数千万斤的图腾柱，就这样被他轻飘飘抓起。

以黑默斯的大手，握持起来有点不便，但也不是多么不适应。

“若我没看错，你应该是火系法则神兽对吧？”

他也是火眼金睛。

“是的！”

萨尔乖巧点头，仿佛做错事的好孩子。

“黑默斯大人，我的本体是诞生于炎狱位面的怒焰神牛。”

“不错，天生的火系法则神兽，还能有这样层次的力量，你的未来可期。”

和死亡主宰克莉丝的不在意相比，黑默斯就特别喜欢这样的莽汉。

虽然在别人眼中，他本来也是属于莽汉的类型。

但黑默斯不这样认为。

他是主神，主神可不存在莽汉不莽汉的。

实力决定一切。

绝大部分神兽天赋，到了主神阶段都没什么用处。

在主神阶段还能极大振幅的神兽天赋，基本都是超级神兽级别。

“我有一个朋友，他需要你这样的强者，你愿意为他效力吗？”

萨尔傻眼。

他还以为，黑默斯只是看上他的图腾柱武器，没想又扯出什么朋友？

“你是傻了吗？”

雷斯晶看不下去了。

他似乎猜到了，但又不是很确定，反正也不耽误他的吐槽。

“我老大是大圆满，他的朋友是什么层次，你想过没有？”

雷斯晶仿佛从没见过这样的榆木疙瘩。

“啊，大圆满？”

“您……您是地狱的那位黑默斯大人吗？”

萨尔只是没转过弯，并非是没听过黑默斯，但黑默斯是地狱的大圆满强者，这里又是冥界大陆。

他没敢往深处想。

以冥界的体量，名字重复可太正常了。

“这不废话吗？”

雷斯晶深谙小弟应该做什么，“刚刚惩罚你的这位是冥界的绿叶堡主，你以为我老大会是什么实力？”

他这话也没错，但凡能站在一起的，必定会是同层次的强者。

四大至高位面与七大元素位面等级森严。

黑默斯即使去了强者云集的位面战场，也是所有统领都向他行礼的存在。

“大…大人~！”

萨尔语无伦次。

“我只是没想到，地狱位面的黑默斯大人居然来了我们冥界大陆~！”

他也没办法，面对雷斯晶的连连训斥，只能不断躬身行礼。

可怜而又无助。

“没什么~！”

图腾柱消失又出现，黑默斯大致搞清了原理。

有信心复制出来。

为了感谢萨尔，他又在他这熔岩图腾柱里加了一点神格精华。

虽然不多，却也能让他的主战武器提升一个档次。

对于金色空间的应用，黑默斯已经得心应手。

即使在图腾柱里加上神格精华，不过在瞬息之间就已经完成。

自此，这根完全由流炎金炼制的图腾柱，顿时变得不同。

位阶还是上位神器，但在黑默斯这里不一样。所谓上位神器，不过是他一拳轰碎的破烂。

若是完全由神格精华锻造的上位神器，连黑默斯也没办法。

神格兵器，除了个别天地奇物，已经是介于神器和主神器之间的存在。

天地奇物多稀缺的，但神格兵器，黑默斯完全可以量产。

就像主神器。

其实也是千差万别。

即使路边石头炼制的主神器，威能也与精心打造的主神器差不多，至少上位神乃至大圆满都发现不了其中的差别。

但主神就不一样。

绝大部分主神都会为自己精心打造三件主神器，物质攻击、物质防御，以及最重要的灵魂防御主神器。

所以，紫荆主神将紫晶之环赐予黑默斯，也能显示出她对黑默斯的重视。

“轰隆~！”

赤红色仿佛流动岩浆的巨型图腾柱，又被黑默斯重新还给了萨尔。

别说，流炎金打造兵器的卖相是真的好。

明明是固态，但因为流炎金的特质，远远看上去就和流动的岩浆一样。

美轮美奂的。

若是第一次见到流炎金这种金属，绝对会被震撼。

“这？”

萨尔愣住了。

他都被黑默斯的这种迷之操作搞迷糊了。

“啊？这位大人还真不是看上我的图腾柱啊？”

虽然黑默斯之前就这样说过，但萨尔还是不相信。

他的图腾柱，几乎全由流炎金打造，而流炎金可不是随处可见的金属。

即使放在至高位面，那也是极其珍贵的宝物。

主要量太大了。

直径约半米，长度超过十米的图腾柱。

蕴含海量的流炎金。

但对大圆满强者来说，又的确不值一提。

萨尔甚至为自己的阴暗心理感觉羞赧。

实在太丢人了。

“黑默斯大人，请问您的那位朋友，是要招募我当他的追随者吗？”

他整理心情，小心翼翼地询问，甚至都不敢说出拒绝的话。

强者若是能自由自在，谁又愿意成为别人的追随者？

像巴默那样心血来潮就成了追随者的人，实际是凤毛麟角的。

当时的情况特殊，也因为巴默只是五星恶魔实力，还是有灵魂弱点的。

加上他刚刚脱离巴西姆的灵魂控制，迫切需要提升灵魂防御，也需要安全保障。

巴默也是第一次感觉，自己原来是这么弱。

那种灵魂被人奴役，生死一切不由己的绝望感觉，或许只有真正经历过的才能体会。

太绝望了！

若不是遇到黑默斯。

除非巴西姆被人杀掉，或者巴默突破到大圆满，不然绝不可能摆脱巴西姆的灵魂控制。

看似心血来潮，其实何尝不是早已注定的命运。

“去吧，我朋友会找你的，你能不能报仇雪恨，恐怕就看他愿不愿意收下你了。”

黑默斯说的没头没尾，除了雷斯晶，连死亡主宰都没听懂。

这家伙与黑袍人阿尔贝蒂有杀子之仇，黑默斯也只是听了大概。

其中是非曲直他也不在乎，因为神位面这种事情实在太常见。

每时每刻都在发生。

仇恨？

没有实力先想着怎么活下去，而不是记住仇恨，因为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死去。

谈仇恨太奢侈。

……

“那萨尔告辞了。”

萨尔没管对方怎么找到自己，体内火系神力沸腾，转眼就消失在了天际。

同时，这家伙根本不信黑默斯还能找到他。

还觉得有点莫名其妙。

“啊？”

雷斯晶意外，“老大，你就这么放他走了？”

“不放走又如何，我只是替布莱克考察又不替他做决定。”

黑默斯坦然道。

“果然如此，这家伙真是幸运，只是七星恶魔就有资格获得主神的青睐。”

雷斯晶感叹说道。

“唉，谁能想到他居然是一位诞生在血海位面的主神？”

他还在唉声叹气，仿佛血海分身成为主神他有多遗憾似的。

至于血海分身成为主神的事情，也不用黑默斯的提醒，反正紫荆主神也会亲自告诉雷斯晶。

这可是出生在物质位面的主神，还是本不该出现的毁灭中位主神。

紫荆主神起码要提醒雷斯晶，不要冒犯到这位新晋的强大主神。

相比出生在至高位面或神位面的主神，物质位面出身的主神，天然拥有一个绝对安全的港湾。

这是其他主神都羡慕无比又无可奈何的存在。

如贝鲁特那样，光明主宰恨得牙痒痒，却也无可奈何。

至于培养一个玉兰位面出身的中位主神？

先不说哪来的主神格，奥古斯塔怎么保证他培养的主神不会背叛？

同一个物质位面出身的主神，那可是天然的盟友，就像贝鲁特将火系主神格送予青火扎克利亚斯那样。

别到时候，奥古斯塔亲手培养一个中位主神，结果成了玉兰系。

那可就是笑话了。

本来让贝鲁特截胡主神格就已经很憋屈了，若是再闹上这么一出。

奥古斯塔绝对会成为主宰乃至所有主神的笑柄。

别忘了。

主神之间是有协议的，非同层次主神，只要不是低阶主神主动挑衅高阶，奥古斯塔也不能随便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