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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九十六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(1 / 2)

作品:《矜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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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九十六章最难消受美人恩

如果说齐律天不怕地不怕,那他唯一怕的恐怕只有谢珂的眼泪了。

听到谢珂有些哽咽的呼唤声,他的双腿无论如何也抬不起,齐律轻叹,随后回身,回身之时,脸上已扬起浅笑。这世间,待他温暖之人少之又少,谢珂是那个待他最最怜爱的,亦是他宁愿自己丢掉性命,也要保她毫发无伤的姑娘。如果不是太心急见她,他如何会这般冒失的出现在她面前,他知道昨夜她同样经lì了一场‘恶斗’……

权笙虽然没机huì伤到她,可深夜一个姑娘家,守着诺大的一个府邸。

这番煎熬,岂是一句两句话能安慰的。“傻姑娘,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?乖,别哭。这里风沙大,若是因为哭鼻子把小脸吹粗糙了,为夫的可是会嫌弃的。”齐律语气温柔的打趣。谢珂不是个爱哭的姑娘,可是齐律此时的模yàng……那袍子昨天清晨是她亲手替他穿上的。

暗青的花纹,用了银丝勾边,他当时十分高兴,因为这袍子是她亲手缝制的。

他说,这袍子一上身,他立时觉得温暖如春。便是大冬天的,也不必披了大氅同门,她瞪眼,觉得少年说话越发的油嘴滑舌,可是心里却是欢喜的。

看着他穿着她亲手裁制的袍子,让谢珂有种满足的感觉。当时出门前,他上下打量着自己,这里抚抚。那里摸摸,一幅珍爱万分的模yàng。可是此时,袍子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yàng,那银丝镶边混合了血色,显得脏污不堪,还有那衣袍下摆,被刀剑划的一条一缕的。如果那刀剑再长一分,划伤的便是齐律的小腿了。

还有……

还有他那张脸,他那张脸当真可以称得上貌美如花了。

只是齐律大多数时候周身戾气,所以这‘花容月貌’反倒被那戾气所压。平常人看来。齐律不过是俊俏的过份了些罢了。可在谢珂面前,少年戾气全收,那张脸蛋显得尤其出挑。

比起自己的脸,谢珂其实更在意齐律的脸。

此时那张让人望着羞愧的漂亮脸蛋。青一块乌一块的。额头有擦伤。脸颊有几道血口子,伤口已经结痂,谢珂看不出伤的轻重。

还有他的手。他的手指修长,生的玉也似的,这样一双手,不管是抚琴还是握笛,都让人觉得眼前一亮……可此时,这双手十指遍布血痕,也不知道是自己伤了,还是伤了旁人,以至血染十指。

不消说,谢珂也知道昨夜齐律经lì了怎样一番恶战,与他比起来,她不过是担惊受怕了一夜。

还好,他平安回来了。

她落了泪,因为他平安回来了……“你这样子,我才真的嫌弃。”谢珂眼中含着泪,嘟着唇委屈的道。齐律立时点头如捣蒜。“是我不好,我最坏了。我不该吓你,乖,莫哭,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,不怕人笑话吗?我这不是好好的吗?

身上这些不过是些皮肉伤,不伤筋不动骨的,养几日便好了。

为夫的虽然受了些轻伤,可诸葛洪一行却是全身覆没,这样说起来,这场较量可真是战功卓越。

我得自己写个请赏折子回京……”

谢珂最终的表情是哭笑不得。她在这里心疼他,他却想着如何善后。她是不是该感觉欣慰,因为这人终于不再遇事急躁,而是会静下心来细细思量。

他终于,长大了。

也许谢珂说这话会让人觉得可笑,可在谢珂心里,齐律其实一直像个孩子。

她总觉得自己比他多活了一世,虽然年龄相当,可终究要比他成熟稳重些,所以凡事她都谦让着他。久而久之,谢珂便觉得,与其说她嫁了夫君,不如说她养了个孩子。

这孩子便是齐律,他在她的关爱下一****茁壮起来。

每日都比前一日更像个男人……

而在他面前,她反倒一日复一日的更像个小女人,被他怜着,宠着,珍惜着。

这种感觉,便是幸福了。

前一世,她从未享shòu过的幸福。

想到这里,谢珂不由上下打量齐律,突然间发现,男人的身量越发的修长挺拔了。与他相识时,她还未及笄,他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。那时候的他,清瘦,生的面若桃李。乍看上去,是个漂亮的公子哥,这样的人,一般都是出身富guì,而自己建树平平,只靠着祖宗荫蒙便能恣意而活的主儿。

事实上,齐律确是如此。

如果他未娶她,恐怕此时他已成了皇帝的乘龙快婿。一国驸马,不必任要职,不必担生生计,他这辈子只剩下恣意享乐了。

每每想到这里,谢珂都不由得轻叹。总感觉是她‘连累’了他,虽然这是个甜蜜的连累。

可对于齐律,谢珂总有种发自心底的歉疚。

自相识至今,已历时千日余。

他从少年变为男人,而她也从娇俏的谢家小姑娘,成为齐少夫人。“折子不忙写,这你满身上伤,我先给你上药。”

齐律的眼睛一亮,马上连连点头。上药这种事,自然十分亲近,其实他早就心痒难耐了,谢珂那些话本子里经常描写到……一个伤重的公子,被一个漂亮姑娘所救,上药间,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最终情定三生。

那画面,唯美。

让齐二爷每每想起都要心跳……

只是苦于他身手不错,身边护卫又各顶各厉害,以至他想受伤都难,所以这美好的一幕便只能在脑海中臆想。

想不到这次因祸得了福。

上药,上药。斗室间,你侬我侬,呜咽软语,再加上谢珂那绵软的小手……

然hòu只见前一刻还精神熠熠的齐二爷,瞬间萎蔫了起来。

最终身子几乎半数重量都靠到了谢珂身上。

谢珂自然不知男人此时的心思,只当他是失血过多以至全身无力。毕竟这人素来生的白白净净的,也不大好看出是不是失血过多,因为他依旧是张小白脸,那张薄唇依旧是淡淡的粉。

谢珂急声唤着雨卉,让她准备热水。这人一身脏污。总要洗过再上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