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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一章 魏来断案,陆五之谋(2 / 4)

作品:《破海征程

胡府兴不解:“什么意思?”

魏来再次提起那把白狼吞月,说道:“虞候既然将这祖刀托付于我,我自然不能落了虞候的名声。虞候仁德,嫉恶如仇,如胡家主所言,那陆五既然行凶在前,那就得受到应有的惩戒,贵公子作为人证有必要出来指正陆五。”

“我说了这事我胡家不计较了!”胡府兴皱着眉头说道,对于魏来的死咬不放心中甚是恼怒。

“那就只有劳烦纪姑娘为胡家主说明一番大燕律法中的明文规定了。”魏来挑眉说道。

这话出口,旁人大都一脸不解,唯有纪欢喜面色阴沉——她自小熟读《大燕律法》,其中的字句她都烂熟于心,听魏来此言,自然明白魏来话中所指。《大燕律法》第二十三条,凡大燕子民,无论高低贵贱,一旦涉及案情,皆须听从官府调遣,以为人证,如若不从,视为从犯。

想到此处,纪欢喜心中对于魏来的看法有了新的认识,眼前这个少年心思敏捷,若真让他成长下去,站在娘娘的对立面,或许真会成为一个不小的威胁。

当然,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,此刻摆在纪欢喜面前的是当务之急需要解决的麻烦。

叶渊与胡府兴都在那时看向纪欢喜,目光疑惑又略带凝重。纪欢喜微微沉吟,随即叹了口气说道:“把胡叙带上来吧。”

“大人!?”胡府兴心头一惊,心底隐隐不安,从魏来到来之后,双方看似剑拔弩张,谁都分毫不让,可实际却是他们一方在不断让步,他害怕再这样下去,他儿子的性命也会成为这些大人物之间博弈的筹码。

“我叫你带上来,难道说胡家主是想要违背我大燕律法吗?”纪欢喜盯着胡府兴寒声说道。

于此同时,一道声音却在胡府兴的脑海中响起:“让他出来,我保他不死。”

胡府兴一愣,他很确定那声音绝非幻觉,但看周围等人的神情却似乎并未听到。他抬头看向纪欢喜,却见女子面色如常,但胡府兴却莫名觉得这是对方在给自己暗示。一些修士在修为强悍到一定程度后,便可以特殊的法门行这隔空传音之法,胡府兴那时咬了咬牙,决定相信纪欢喜,当然事实上除此之外他也并没有其他的选择。

“去吧,把叙儿叫出来。”胡府兴绝非优柔寡断之辈,既然做了决定,便不再迟疑,当下便朝着身后的家奴说道。

……

约莫百息的时间之后,在众人的注视下,胡叙畏畏缩缩地跟在家奴身后,走到了胡府的府门前。

魏来冷眸盯着他,眸中杀机毕现,毫不遮掩。

那位胡大公子显然也了解自己的处境,他的步子迈得很慢,早已没了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跋扈模样。

魏来握着白狼吞月的手紧了紧,他很想现在就一刀结果了这家伙的性命,而事实上若非手中握着这把代表着虞家的祖刀,他可能已经这么做了。但现在他不能,他从带着白狼吞月出现在众人面前时,就注定他要为鹿婷讨的这个公道,一定得光明正大。

为此他沉了沉脸色看向胡叙,问道:“胡公子,昨日鹿家鹿柏的胞姐死于家中,鹿柏指认是你与你家中恶奴所为,你可认罪?”

胡叙的身子一震,任谁都看得出他有些心虚,但他却低着头说道:“大人说笑了,我从昨日开始便被我爹禁足家中,哪里都未去过,怎会犯下这等恶行,一定是他小孩子受了惊吓胡言乱语。”

“哦?那公子昨日都做了什么?一件件与我说来。”魏来又问道。

这个问题让胡叙愈发慌乱,身子明显开始打颤。一旁的胡府兴见状,虽然之前已经用眼色暗示过自家家奴,提醒胡叙要小心谨慎,不要被魏来抓住痛脚,但此刻还是不由得担心自家孩子说错了什么,赶忙上前说道:“大人你这是做什么,不是说了是让犬子出来指认陆五的吗?”

魏来转眸看了一眼一脸急切的胡府兴,寒声问道:“你胡府的案子是案子,鹿家的就不是吗?怎么,胡家主这么霸道,在下问也不能问了?还是说胡家主心中有鬼?”

胡府兴哑言,他转头看了看一旁的纪欢喜,见女子脸色平静,似乎并无出言的意思,又转念想到了方才纪欢喜隔空传音之举,这才强压下心底的不安,退到了一旁。

魏来喝退了胡府兴,这才又看向胡叙,说道:“胡公子,把你昨日到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与我一件一件地说来。”

“嗯,提醒一句,别忘了你脑袋上的伤与脸上的抓痕。”

胡叙闻言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,在魏来问出这个问题时他便心头一慌,暗自在脑海中打着腹稿,却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反倒忘了自己头上与脸上的伤痕,这二者都是昨日第一次去到鹿家时被鹿婷与陆五所伤,若是自己按照打好的腹稿说出,遗漏了这两点必然会被魏来抓住破绽,从而有败露的风险。但此刻受了提醒,胡叙的心底没有丝毫庆幸,他就是再蠢也应该明白魏来能在这时提醒他,一定是胸有成竹,想到此处他便愈发慌乱。

“我昨日……一直待在家中,看了会书,然后就一直睡到现在……鹿家的事我也是刚听说,只知道死了个姑娘,其他的都不知道,我也从不认识他们。我头上的伤是昨日不小心摔倒的,脸上的抓痕是被……被跑到院子中的野猫所抓伤的。”胡叙这番话说得断断续续,时不时停顿下来,显然还在思索。但最后他倒也聪明,选择了一个最明智的办法——少说少错。

“所以公子昨日真的哪里都没有去?”魏来皱着眉头问道。

“自然,府中诸人都可为我作证。”

“对于鹿家的惨案也只知道死了位女子?”

“我方才睡醒,确实只知道这些。”

“头上的伤是摔倒所致?”

“这一点府中众人可以作证。”

“脸上的抓痕是野猫所伤?”

“当然。”

魏来将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再次问出,每一次胡叙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,他显然极为畏惧魏来,故而每一次回答都小心翼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