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嬷嬷闻言看向陆令筠,奴婢做得久了,确实会拿乔几分,她是江家的老人,看着江氏和如今江家家主长大的,见着陆令筠只是个外人,她道,“世子夫人,这是我们家事,轮不到旁人说道。”

“好一个家事,我竟然不知这是我干爹干娘的王家,还是那远在天边的江家!”

孙嬷嬷拿个家事打发她,那她就更得拿谁的家叫她清醒清醒!

孙嬷嬷听到陆令筠这么说,顿时一噎,她们敢在王家这么嚣张仗的不就是江氏受王将军疼爱,江氏自己能做整个王家的主,而她们又受江氏的宠。

可到底,这是王家,不是江家。

孙嬷嬷转头看向江氏,她眼珠一转,对着江氏道,“姑奶奶,咱们都是江家出来的,流着一样的血,血浓于水,一个家族自当同气连枝,你总不能忘了根本。”

江氏听着这话,心里又寒又气,他们这些人趴在她身上吸她血,暗中使坏,还能说她忘了根本!

他们就是想看她毁了他们才乐意!

陆令筠看着她的反应,握紧她发凉的手,冷然替她怼过去,“同气连枝是大家都向着一个方向进,谁家有难拉谁一把,你们江家如今落魄,我干娘时不时接济你们,你们江家女儿跑来,我干娘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看,要什么给什么,我干娘如何不同气连枝!”

“倒是你们呢!你们背地里算计我干娘,出卖姻亲王家,你还有脸说同气连枝!”

“血浓于水不忘根本更是可笑,我干娘一直到刚刚都说着顾念以前情谊,不同你们家主告状,只把你们送回去,从头到尾都念着那点血脉情,不点破,可你们却一直顾左右而言它,把错儿都归我干娘头上,面对自己亲姑妈毫无敬意悔意,一个贱奴也敢吆五喝六,如此自私自利,忘恩负义,到底是谁忘了根本!”

陆令筠的话针针见血,把孙嬷嬷怼得哑口无言。

再看江氏的脸色,她此时已经从愤怒至极转到了冷静下来。

她在陆令筠的帮衬下,缓过神来,眸光再无之前的亲昵爱护,对着面前江倩珠主仆二人,她大喝,“人都死哪去了!还不赶紧把她们赶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