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太医,这事可不是小事,怎能说没有风险呢!本官已经安排第一轮比试让你们两家对上,再换了题目……”

他顿了顿,看了一下四周,见进来的小二一直垂着头布菜,并没往他们的方向看,才又轻声道:

“换了题目要是被人发现,本官可担待不起啊,你也知道那边也不是好惹的!”

裴深急声劝道:“他们发现又能如何,只是提高了一下题目的难度,不只是他们的题目难,我们也一样!您只是不想让实力不足的人浑水摸鱼,即便有人发现,也挑不出您的错来!”

见对方还是有些犹豫,裴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,想要塞到楚大人手中,可手刚抬起来,余光便瞥见了一直在弯腰摆弄菜盘的吴非衣。

他皱了一下眉,声音冷沉地对吴非衣道:“这么点东西,你怎么摆了这么久?”

裴深突然开口,吴非衣的心猛地跳快了几分,险些将酒壶弄倒了去。

“小的……小的是新人,手脚慢了些,请大人勿怪,小的这就退下去!”

裴深与吴非衣虽然是父女,但裴深在吴非衣很小时就来到了京城,很少回到鹤林,与这个女儿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
最后一次相见,还是两年前被吴氏发现他养外室时,那时候他顾着让吴氏接纳清怜他们,想从岳父手里骗到吴氏针法,完全没有关注自己唯一的嫡女。

且两年前吴非衣身量还未张开,个子更矮,裴深一时间并没将眼前这少年与自己的嫡女联系起来。

但他看到这个伙计时,心情就莫名有些烦躁,冷声道:

“与你们掌柜的说,以后莫要让你们这些不懂事的过来伺候!”

吴非衣一直没敢抬头,此时冷汗都已经流了出来,闻言忙道:“是,是!”

她抱着空托盘一步步退到了门口,正要转身,裴深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。

“等等!”

他虚起眼睛看着吴非衣,总觉着这伙计有些熟悉,“你把头抬起来!”

听了这话,吴非衣的心不由往下沉了沉。

她想起了那个谣言,说外祖的死,是因为她与母亲不满外公将医书传给了没有血缘的裴淸怜,这才引来了马匪,害死了外祖一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