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什么,去看她给朕摆脸子么!?”

景德帝将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,没好气地嘟囔道:“已经几日了,朕去见她,她理过朕么?!”

景德帝仍然没有好脸色,但海公公看得出,现在官家的气愤与刚刚的不同。

官家给他留了话头,是想让他接话哄哄他的。

海公公沉吟了片刻,斟酌着道:

“皇后娘娘很少这样,老奴觉着她是太在乎云书殿下了!”

景德帝冷哼了一声,“你莫要帮她说话,你听她那日说朕什么?!她以为朕留下林殊玉,是想让她多活些时日制衡后宫,她把朕想得何其凉薄啊!”

海公公垂着头不敢说话,不光皇后这样想,连他也这样认为的,皇后在一天,便能压制贤妃和鄂妃一日,两党就不敢争得那么明目张胆了。

景德帝也没等海公公回话,走到窗边望着天上的孤月,自顾自地道:

“朕只是觉得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,并非只想利用她!朕是皇帝,怎可能只为自己的小家着想!”

景德帝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悲凉,“朕知道这么多年,她一直埋怨朕,埋怨朕没有保护好姝儿,也埋怨朕从未帮丰益解释过,可她不知道,丰益的确对朕亮过刀子,因为那是她与朕的儿子,朕才没有处置他,这些方锦音都不知道,只知道一味埋怨朕!”

海公公抖了抖唇瓣,没想到今夜官家会跟她说这么多。

大皇子居然曾对官家亮过刀子?难怪众人说当年乱军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官家的位置,是大皇子放出的消息,官家从未澄清过这件事,看来也是相信的。

海公公不知道怎么安慰,只能道:“娘娘不是埋怨官家,娘娘只是丧子心痛,所以这些年一直打不起精神来。”

景德帝眸色沉冷起来,“她心痛,也未必因为丧子!当年为先帝伺疾时,先帝曾夸过丰益,说朕有个好继承人,她必定是想以后这位置定是萧丰益的,结果却落了空,受不了这个打击罢了!”

官家今日说得太多了,让海公公心里突突直跳。

“官家……老奴觉着皇后娘娘她没有这个野心吧……”

“没有?”景德帝语带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