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珊月深呼吸了几口气,顺着码头木板铺就的木板路,上了这艘刷满红漆的江边大船。

抵达顶层后,她看见裴昀一身金边红衣坐在茶案前煮茶,头顶的金冠嵌着鸽血红的宝石。

金阳从窗棂外透进来落在那颗红色宝石上,血色光影,格外华丽阴郁,衬得太子俊美的容颜更为矜贵雍容。

而宁珊月,头上就簪了一根白玉簪,裙子还是浅色素纹,格外寡淡。

裴昀手指撵着茶杯,那双桃花眼盯了过来,磁沉语声里多了一些寒意:“如此敷衍孤,孤很生气。”

宁珊月半垂眸:“臣妇是来赎罪的,既然是赎罪,那便要有赎罪的样子,衣着安能华丽?”

安能华丽?那日栗妙龄跟他说,宁珊月与其夫君出府精心装扮一番,今日来见他就肆意敷衍。

宁珊月是将自己的话,前前后后的给忘了个干净。

裴昀顺手将茶杯扔在桌上,里边的茶水洒了一大半出来:“孤眼里见不得丑东西,脱了吧。”

宁珊月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,错愕的看着他:“太子殿下,这不大好吧......”

裴昀盛怒的长眸扫了过来,少年太子的光芒与锋芒是并存的。

那未经多少岁月打磨之人,就连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丝都似利刃一般锋利:“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