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两日,许颖微曾往荣国公府送过邀贴,孙音晓却说婆母的头疾尚未痊愈,改日再登门。

今日婆母有所好转,她便迫不及待地出府来找许颖微。

“我婆母这毛病,是从前月子里落下的,已寻过许多名医,难以根治。”

说到这里,孙音晓叹了口气。

“婆母待我恩重如山,自我嫁入荣家,将近十年未有所出,却不曾见她埋怨数落,反而一直替我在外周全名声。”

“当初我坐月子时,她也唯恐我同她一样,对我百般呵护。”

“你婆母待你可真好,比亲生女儿还要体贴。”

许颖微唇边含/着抹自嘲的笑。

想想她的婆母,不仅没把她尊贵的皇室身份放在眼里,甚至还敢使唤她,挑剔她。

他们肆无忌惮,无非是仗着她对付丰泽的依赖跟深情。

半年之前,付丰泽缠着许颖微,说他娘想去洛阳行宫养生。

洛阳行宫,那是皇家的住所,岂能容他娘这般放肆?

可偏偏当时许颖微被情爱冲昏头脑,在付丰泽的柔情蜜意下,她亲自到宫中请旨,由太后赐下了这等殊荣。

而付丰泽他娘这一去,便将近半年,连如烟的百日宴都没有出席。

女儿的百日宴,便是母后跟皇弟都来了。

可她那个不识好歹的婆母,却嫌弃如烟是个女儿家,赖在行宫不肯回来。

孙音晓没察觉到许颖微的情绪变化,听见好友夸赞她的婆母,她骄傲地扬了扬唇角。

“我婆母曾说,她就是把我当女儿一般宠着,她待我这么好,我自然也要真心相待。”

许颖微微微一笑,真心为好友感到庆幸。

“不论高门还是低户,婆媳间总有源源不断的纷争,你能寻到这样体贴的婆母,当真是幸运极了。”

“我也常常这样感慨呢。”

两人又闲聊了会儿,陡然间,孙音晓引起沉重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