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原上的夜,跟大周是不同的。

夜里,能听见狼嚎的声音,能看见满天繁星,能闻见青草的香气。

这些年来,他的日子无一日不在殚精竭虑。

鹤兰因还从没像这段时日一般,无所事事的躺在一个地方,漫无目的的欣赏夜色。

匈奴的夜晚,也如拓跋朔兰曾经说的那样。

繁星点点铺满了整个广袤的天际,无垠无忌,有草原人最爱的洒脱与自由。

他的大腿受了箭伤,听匈奴巫医说,是伤到了骨头,这段时间恐是不能大动的。

可这都不是最要紧的,是他的身体不能在不干净的环境里待着,轻微一点污染,便会浑身起红疹。

跟从前两个孩子一样,是会要命的。

他借着月色,伸出手臂,从前无瑕的肌肤之上已经开始起淡淡红色疹子了。

只是他这症状跟两个孩子还有所不同,到底是成年人,不会像小孩子那样发作的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