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娆靠在他身边,柔声道:“裴琰,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?难道你对我,还有不信任的地方?”

裴琰手里的御笔停了下来,黑眸幽沉深邃,似见不到底的深潭:

“朕这辈子,从未彻底的,十足十的,毫无顾忌的去信过一个人,包括朕对自己的父皇亦是如此。

坐在这个位置上,稍有差池亦是万丈深渊。”

她其实也理解裴琰爱琢磨人的性子,任何一个皇帝,都爱琢磨,琢磨满朝文武,琢磨朝堂人心,琢磨自己的枕畔之间。

她剥着荔枝的手停了下来:“那看来你是在信与不信的边缘挣扎了。”

她心底凉了半分,或许一个人的习惯是改变不了的。

裴琰将手里的御笔给放在了笔架上,侧眸过来看着她那双有些失落的乌眸:

“朕不信你,将皇贵妃的位置捧你面前做什么?”他伸出手指点了点龙案面前的册封诏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