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宁，你妈妈有说去老家干什么吗？”赵嫂子问宁宁。

“说去看妈妈的奶奶。”宁宁乖乖地回答，时不时摸一下口袋。

“这样啊！”赵嫂子想着，既然姜悦已经跟顾野说过了，那应该没什么问题。

姜悦提前去县城汽车站问过了，晴山县没有直达省城的汽车，不过姜悦倒是不用赶去市里，她打听过了，市里到省城的这班车会经过晴山县，她只要站在路口等着就行。

前几天姜悦已经观察过了，市里到省城的班车一天三次，早上那一班太早，五点半就发车，到晴山县大概六点一刻左右，她赶不上，中午那一班次在十点一刻发车，经过晴山县时约莫十一点。

但是这年代的路况普遍不好，很多都是土路，汽车在路上随时停车上下人，人多时晚点，人少时提前，是常有的事，所以姜悦特地提前了半小时在路口等着。

好在今天没有等多久，十一点刚过，姜悦视线里便出现了一辆很旧的绿色的中巴车，她连忙招手，中巴车在她跟前停下。

姜悦拎着自己的小皮箱上了车。

“去哪里？”挎着个小包的售票员斜着眼睛问。

“上省城。”姜悦将头巾往嘴巴上面拉了拉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。

这时候车门关闭，中巴车开了起来，姜悦身体跟着摇摇晃晃，她连忙抓住一旁的扶手。

“两块二！”售票员唰唰开票，撕下来递给姜悦。

姜悦拿出准备好的钱递过去，接过车票，就听售票员不耐烦地说道：“去后面找个位子坐下！”

今天车上人不多，一半的位子都没坐满，姜悦找了个中间靠窗的位置坐下，将小皮箱放在脚下，包包贴身抱好，她往嘴里塞了个话梅，车太颠了，她怕一会要晕车。

姜悦一直看着窗外，眼看着离晴山县越来越远，离部队家属院也越来越远，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，真是的，眼睛又进沙子了！

讨厌！鼻子怎么也这么酸！

远处，一队穿绿军装的军人跑步路过，许营长见顾野突然回头看着公路，便跑回去问：“顾团，看什么呢？”

顾野没说话，许营长顺着他视线看去，公路上灰尘弥漫，什么都没有。

“没什么！”顾野收回视线，按下心头那股奇怪的感觉。

他想起自己上午回家拿书，姜悦看他的那个眼神，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