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月十三日，稳定地联络上了门先生。”

“这位迷失在黑暗深处，被困于风暴之中的强大非凡者，并没有急切地催促我完成那复杂又困难的仪式，帮助他回归现实世界。”

……

“门先生暂时没提这方面的事情，反倒饶有兴致地聊起了我发明的塔罗牌……”

“交流月亮这张牌的时候，我想到了查拉图提过的一件事情，他说生命学派崇拜月亮，而不是更进一步的黑夜女神……”

“我就这个问题请教了门先生这位第四纪的强者，他轻笑了两声，同样没做正面的回答，但比起那个遮遮掩掩，藏头露尾，让人想打的占卜家，他坦率了很多。”

“他告诉我，如果要在塔罗牌里挑一张来代表黑夜女神，他不会挑月亮牌，他的选择是：星星牌！”

“这就很有意思了，我追问道，月亮牌真正的主人是谁？他的回答愈发玩味，他笑着说，月亮牌目前没有主人。”

“如果我没有理解错，他的意思是，月亮途径的顶端是空着的，序列0那个位置是空着的！”

可惜的是，当时的罗塞尔不明白这些话中的深意，自然更不可能由此推测出什么旧日污染的信息……

如果正常的非凡者能理解这段对话，他肯定会怀疑原始月亮又是什么成分，“黑夜”不等于“月亮”是为什么，相比较而言，吸血鬼始祖莉莉丝和“原始月亮”更像这个途径的序列0。

根据白银城的历史课，莉莉丝很可能已经陨落在黑暗的第二纪元，但“原始月亮”是直到今天依然有人信仰，并做出过回应的存在，当然，向祂祈求的人最终下场都不会怎么好……

连续数道灵光闪过，包括月亮唯一性和……假死？神的马甲？克莱恩有了各种猜想，并通过直感在危险的范围之内揣测真相。

真神唯一，权柄唯一，这是小克知道的知识，除了武道之外，这个世界原本的非凡途径就是守恒的。

黑皇帝牌描述的序列0魔药配方还有波特家的知识中都有亵渎的成神仪式记载，成神仪式中最最重要的非凡材料其实不是序列1的全部特性，而是某种被命名为“唯一性”的东西，不同途径有不同的“唯一性”。

真神唯一！所以月亮应该只有一个。

月亮……月亮有危险？莉莉丝……莉莉丝……

克莱恩的智慧高速运转，同时翻到第二页日记，这和上一页是连通的：

“我继续追问，门先生却怎么也不肯多说了，呵，他想以此吊我的胃口，让我解救他？没门！”

“我隐藏住好奇，转而调侃门先生对真神不够尊重，他悠然，对，悠然地回答我，这就是第四纪大贵族对神灵的态度。”

确实，天使家族，了不起哦。

神也是从天使过来的，恶魔先生曾经说过，门先生在学徒途径上走的极远，和真神就差一步了，一些时候甚至和真神没有太多区别，如果不是出了意外，同样有竞争救世主的资格，他自然有资格以这种并非恭敬的态度谈起其他神明。

“这家伙太能装了！不过，我对第四纪的大贵族确实很感兴趣，顺势就问了下去。”

……

“门先生告诉我，在图铎王朝，有五大贵族，亚伯拉罕、安提哥努斯、阿蒙、塔玛拉和雅各……还有一直忠诚于所罗门帝国的查拉图和索罗亚斯德家族，特伦索斯特王朝的奥古斯都、索伦、艾因霍恩、卡斯蒂亚家族，隐秘活动的安德雷拉德、贝利亚家族……”

第四纪强者真多啊，不像现在，天使已经不怎么在明面上出现了……不成真神，终为灰烬！

“交流的时间结束了，门先生掉线了，他真像一个固定时间放风的囚犯，而他知道的也确实足够多，他刚才提起查拉图家族时，口吻里竟有淡淡的轻蔑。”

门先生确实位格极高，后续是罗塞尔说自己要跟门先生打好关系，如果出了什么事，可以多留条后路。

克莱恩知道罗塞尔晚年不详之后没找门先生……有种预感，门先生跟罗塞尔的困境有什么联系吗？

……克莱恩沉下目光，将日记翻到了第三页。

“六月二日，贝尔纳黛帮我捶背了！”

“生个女儿确实好……”

“六月五日，得到了一本古老的典籍，里面竟然提到了‘原初魔女’的名字，非尊名那种！”

“祂叫奇克，这是男性的名字啊。”

“这古籍是假的吧？”

不同于罗塞尔还要怀疑情报是不是假的，克莱恩在看到的时候已经用通天智慧一眼丁——鉴定为真。

奇克的名字为真，原初魔女以前真是个男的。

原来如此，难怪是这样……这个消息一听很炸裂，细想又觉得很合理。

“原初魔女”虽然叫原初，但他不是古神，也并非传说中那种天生的神灵，也是靠着魔药才登上序列0的位置，魔药的阴阳性的变化是蕴含在非凡特性里的。

克莱恩推测除了波特家和坐忘道之外，世间通行的所有非凡特性、魔药体系都来源也只来源于最初的那位造物主，所以不会增加，总额固定……

假设为真，这是否表明那创造一切的主包容一切，阴性、阳性、中性一体……

而魔女途径就是纯粹阴性的代表？

念头闪烁间，克莱恩让日记消失在了自己手里。

果然，还是自己修炼的力量更可靠，只要不练葵花宝典或者辟邪剑法那种邪门武功，就不会有这种事……希望以后也不会看到什么波特练了这种武功……应该是没有的吧？

哈哈哈，肯定是想多了，波特们都是正直善良的人，怎么会练辟邪剑法呢？

他微笑对正义、太阳等人道：“你们可以开始了。”

……

简单一些交易和交流情报的环节，奥黛丽无偿向询问的倒吊人提供了他想知道的刺杀案细节：

“……刺客完成了对尼根公爵的刺杀……委托刺杀的那个组织……”

那个组织？

就在倒政委疑惑自语时，青铜长桌最上首的愚者接过了话题，状似随口地提醒道：

“在外界，不要提那个组织的名称，也不要写下来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奥黛丽颇感愕然地脱口。

克莱恩后靠住椅背，语气平缓地回应：

“凡有言，必被知。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