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四百人了？都是家眷？”

阿史那曜却不会这么单纯。

三四百人，听着不算多，可也不少了。

放到小地方，都能占山为王了呢。

阿史那曜自己就是靠着“不拘一格”才招揽了这么多的麾下，他并不会轻易被表象所蒙蔽。

“一部分是家眷，其他的，则是亲戚的亲戚、朋友的朋友！”

暗探也是追随阿史那曜的老人儿。

对这位主子，比较了解。

只听他的话音儿，就明白了阿史那曜的意思，他赶忙仔细介绍：“且，这些人，大多都是老弱妇孺，甚至还有病人、伤残者。”

这样的人，连充数、做炮灰都不够资格呢。

毕竟两军对垒的时候，对面的敌人也不是瞎子，不可能看不到队伍中的“异类”。

“哦？都是老弱妇孺？”

“是的！属下去调查过，三四百人，青壮男子只有三五十人。”

也就是十分之一的比例。

就这么点儿青壮，根本就不具备太多的战斗力。

说句不好听的，若是京城被围困，物资短缺，需要“减负”，最先抛弃的，就是这些人。

他们活着都是浪费口粮，根本就没有太大的作用。

暗探出身九重楼，九重楼这一类的谍报机构，跟影卫差不多，都是采取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。

他们相信的是实力为尊的狼性文化。

弱者，即便不该死，也不该过多地占用、浪费生存资源！

或许在这位暗探看来，龙门寨这是在帮京城提前“减负”呢。

“主人，不只是老弱妇孺，其中还不乏病弱、伤残者！”

而这些人，更该被“优化”！

暗探并不觉得，这是什么值得戒备的事儿。

“沈婳这是要做什么？弄些老弱妇孺，就不怕浪费粮食？”

阿史那曜也不认为这些人能够有什么作用。

不是青壮，不说上阵杀敌了，就是种地、做工，都艰难啊。

总不能只是为了凑人头吧。

还是——

“妇人之仁！”

暗探先一步说出了阿史那曜的这个评论。

他撇了撇嘴，“万年公主，到底只是个女子啊。”

“属下曾经仔细调查过，这位公主，就是‘善良’、‘心软’！”

“当年逃出皇宫的时候，就‘捡’了三四十个小宫女、小太监。”

“出了宫，捡到了被丢弃的姜二十一郎。”

“还有在泾县、阳县，她又捡了数百三大营的残兵、伤兵……”

可以说，万年公主的发家史，就是一个大大的“捡”字。

虽然也捡到了漏——天生神力的姜二十一郎。

但，更多的还是伤残、妇孺啊。

去到龙门寨，也是荤素不忌，各种捡、捡、捡！

号称麾下人马五千，具体人数根本就不够。

且其中，大部分都是别人丢下不要的。

暗探并不认为，沈婳此次在京城，是在挖墙脚。

不过又是妇人之仁罢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