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有人请教宋白素调香的技巧，甚至替她找补：

“虽然太后娘娘不许您调香，但没说不许您指导人调香。您的技艺可是京城一绝，随意指点两句已经够我辈受用无穷的了。”

宋暖看着这众生百态，只觉得讽刺无比。这就是京城权贵，只要有利可图，就算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。

喜恶变化只在一瞬之间，宋暖都忍不住替她们汗颜。

六公主也姗姗来迟，在后院之中，她可是身份最高贵的女子，也就只有丞相府嫡女柳妃儿能稍稍与她相比。

可是今日一出，让宋白素凌驾在了柳妃儿的头上。此时柳妃儿不知道跑到了哪里，六公主就只与宋白素说话。

众人一看丞相府和六公主的态度，看宋白素的眼神就更加热烈了。

及笄礼就在柳妃儿强忍的眼泪中落下了帷幕，宋白素经此一事，可谓是彻底翻了身，从人人喊打的沽名钓誉之辈，又重新成为京城贵女圈子中炙手可热的人物。

原本如雪洞一般的素园，又被各种蜂拥而至的请帖塞得满满当当。

宋白素体会到了权利的甜头，更是不能忍受再次失去这些。

宋暖从柳家的及笄礼上离开的时候，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。马车在路上走到一半，忽然重重颠簸了一下，停在那里不动弹了。

“发生什么事情了，为何马车不走了？”

山姜看宋暖坐稳了身子，才出声询问。

马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，带着几分懊恼：“王妃恕罪，不知道马车怎么突然坏了，现在小人正想办法修整，请王妃先下马车到旁边稍等片刻。”

王府的马车在每一次出府之前，可都是仔细检查过的，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。

这条路又是每日走过许多次的大路，这么多的马车从这条路上走过，从来没有出问题的，为何轮到了宋暖的马车，竟然就会坏在这路上。

宋暖心里立刻觉察出一丝不同寻常，她与山姜对视一眼。

“王妃小心，恐怕有诈。”

山姜也闻到了危险的味道，她伸手拿起藏在马车上的武器，宋暖也从怀中攥紧了四哥送给她的匕首。

主仆两人从马车上走下来，站在路边的树下，看着车夫蹲在地上修理坏掉的马车。

“如何？马车还能修好吗？”

这地方正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路，平日里除了马车进出，很少有人经过。现在天色又这么晚，会从这条路上经过的马车也寥寥无几。

宋暖他们等着车夫摆弄了半天，都不见有任何一辆马车从附近经过。眼看天色越来越黑，再等下去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府。

若是太晚不回去，只怕又要徒生谣言。宋暖判断了一下两边的路程，果断决定，先带着山姜退回去找柳丞相府借马车。

“我们离开丞相府还不太远，趁现在走回去，要不了半个时辰，先从丞相府借一辆马车应付一下，至少也能寻个人先回燕王府报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