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搅局(2 / 2)

作品:《横推名门正派,我的修为无限暴涨

然而,要不是司浊朝一旁侧过了半边身子,他的身体已经被劈成了两半。

“嗯?”

司浊皱眉,在东青和林颖惊讶的目光中,数道银丝袭来,似乎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。

“不对劲。”

林颖境界不高,又下意识觉得对方是司浊的朋友,不会有任何危险,便没有一丝防备。

要不是穷奇就在她身边,恐怕她就要当场殒命。

穷奇用额头硬吃了一记斩击,虽然它有铜皮铁骨,可毕竟还没有恢复到全盛状态,此刻已经满脸是血。

“浊爷,如果她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,她必死无疑。”

穷奇的语气强硬,若是只针对它,它自然是无所谓。

可祝弦月却是连林颖都波及进去了,这让它心中的杀意已经攀至巅峰。

“她...的状态有问题。”

还是林颖冷静下来后,率先开口,

“她似乎已经没了自己的意识。”

此刻,司浊才注意到祝弦月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感,连虹膜也开始变得洁白。

原来,巨大的压力让祝弦月在大战中对于神通月裁的理解不断加深。

可也不知道是她的神通妖异还是因为她受到了烛九阴的注视,她在对月裁的理解突飞猛进的同时,逐渐陷入了一个诡异状态之中。

她已经忘记了她正在保护着祝家最后的传承,她的意识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。

祝弦月抬头看天,她不知道为什么天上日月同辉。

她低头,蹲下,抓起地面上松软的雪,看着洁白的雪在手中缓缓融化,她感觉不到一丝寒冷。

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和姑姑遇难,让自己伤心过度吗?

她不知道,她只知道自己好孤单。

自己仿佛就像是天煞孤星,在出生的时候害死了自己的母亲。

在觉醒神通之后,没有一个人可以接近她。

仿佛她本就应该生活在这荒无人烟的冻原之中,她的世界里就不应该有别人出现。

于是,她蹲坐在了雪地上。

周围的雪顿时更大了,看着那鹅毛般的大雪覆盖在她的身上。

她有点想哭,她也是人。

她也想和别人拥抱,她也想感受别人的温度。

祝弦月不需要依靠别人,可她也想在自己无助时,背后一人能拍拍她的肩膀,告诉她,

没事的。

她眼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,手指触碰到了自己的嘴唇。

好像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?

可就在这时,天上的日月闪烁了一下,她脑海中相关的记忆被瞬间清空。

泪水不自觉地从她的眼中流出,她蜷起双腿,双臂环抱膝盖,额头靠在了膝盖上。

仿佛这样,她才能有一丁点安全感。

“这个世界既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,为何要我降生呢?”

泪水还没有滴落到雪地上,已经结冰。

天上的雪变得更大了,她的身上已经完全被雪覆盖。

“我知道你们都害怕我,讨厌我的...”

从小到大,身边那些人眼中的恐惧和厌恶她都了然于胸,开始在她脑海中不断滚动重复。

而他父亲和姑姑的记忆同样被神秘的力量压制,每当她即将想起之时,都会被打断。

于是,她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浓,

“为什么?我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
就在祝弦月一次次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的时刻,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出现在她脑海里,

“既然世人对你无情,你又何必有情?”

“不若太上忘情,斩尽世间万物何如?”

“不若绝圣弃智,只留剑心一枚何如?”

“不若化凡为兵,不食不寝不息何如?”

祝弦月沉默了,只是片刻后,她又觉得,如此甚好。

天上的日月光芒更甚,似乎因为祝弦月的决定而感到高兴。

若是帝江在场,便知道这道声音属于烛九阴。

至于他想要做的,无非就是把祝弦月化作刀兵,为它所用。

不得不说,祝弦月此人太过逆天,以至于烛九阴不惜跨越千万里也要将其收服。

“我愿...”

然而‘意’字还未出口,异变突生。

因为祝弦月周围的雪停了。

“嗯?”

她缓缓抬头,本已经堆在她身上的雪散落在地上。

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。

“好熟悉的感觉...”

与此同时,天上的日月开始被云雾遮挡,其中还有一条龙正在不断游走。

只见它半身一下皆为逆鳞,不是蜃临还能是谁?

祝弦月缓缓起身,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记忆呼之欲出,但依旧还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。

直到她完全起身,周围的皑皑白雪开始笑容,逐渐泛出诡异的红色。

她看着这鲜艳的红色,有些说不出的难受。

“不要...不要!不该这样的!”

她不知道为什么,只觉得心痛得紧,可红色还是越发鲜艳,开始不断在她身边蔓延。

而那抹红色又是这般温暖,让她脑海中开始闪过无数画面。

“姑姑...父亲...”

这两个人的回忆开始如同走马灯一般,在祝弦月的脑海中快速闪过。

她再度流出了泪水,只不过这次不是伤心绝望之泪,而是感恩感激之泪。

而最后的画面,定格在了一个男人身上。

嘴唇上的触感和温度复现,那是她将自己的神通馈赠给对方的画面。

那是她第一个可以毫无负担接触的人,因为对方不会受到她神通的影响。

祝弦月直到这一刻,才发现,对方在她心中的地位可能比她原本以为的还要高。

“怎么这个时候会想到你...”

“可要是你真的在...”

“那就好了...”

下一刻,熟悉的声音响起,

“我已经来了。”

祝弦月猛地抬头,周围的皑皑白雪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,露出了裸露的土地。

那一刻,对方的声音如同春风,吹散了她的寒冬。

而她眼前的视野开始由清晰变模糊,再由模糊变清晰。

祝弦月眼前是一片狼藉的战场,而她怀里是一个男人,有着她熟悉味道的男人。

“司浊?”

只不过司浊没有回答,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办法回答。

因为祝弦月身后的所有银丝全部斩在了他的身上,而她身上却是沐浴着司浊的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