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九章 道在屎溺(1 / 2)

作品:《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

殷惟郢拭去唇上的水渍。

三眼过后,她双脚有些虚浮,但仍对那种奇妙的感觉有些念念不忘。

那一瞬间,她心是空灵的,宛如置身洞天,可是身却流离失所,尽归他处。

昏暗的第六层,如似他化自在天,天人们彼此相视便为乐,自由自在,无形无物,是风,一束无拘无束的风。

一束风过去,一束风又来。

身无处安,心安矣。

这不就是逍遥么?

风似的逍遥,哪怕肉身受拘束,心神也超然物外……

在渐渐清醒的殷惟郢回忆那种感觉时,陈易看了过来。

这一下就把女冠拉回到现实里,哪怕成百上千次地登上了极乐之所,他也仍是她的无明。

殷惟郢如梦初醒。

原本的超然烟消云散,殷惟郢想要寻觅,却又无处可寻。

她再努力回想了下,面色苍白,如遭雷击。

自己怎么能在…交合之中有所感悟?

殷惟郢一下便后怕起来,她的头微微摇晃,在那样的事里感悟逍遥,那日后成道飞升,岂不是被唤作姘妇元君、姘妇仙子?

这还算什么仙?

女冠光是想想便战栗,她努力抛开这些,垂下了脸。

陈易把她面上变化看在眼里,心里不解,便问道:

“怎么了?”

说着,他就把手伸了过去。

“别碰我…”

殷惟郢颤了颤,退开了两步。

她心有余悸地看着陈易,嘴唇轻抿,错综复杂的心念交织,蛛丝似的缠在她身,殷惟郢平复呼吸,别过脸去,不去再看陈易。

这三眼过去,他们之间的关系,反而更犹扑朔迷离,殷惟郢来不及理清,便已是含含混混地错开了视线。

陈易暗叹她翻脸比翻书还快,也不再理会她,转身便走。

身后便响起她小步跟上的声音,她的步伐随陈易的步伐变化,好像不愿离他太远,也不愿离他太近。

转过拐角,殷惟郢瞧见陈旧的蛛网,落满了尘,结有千千,却是风吹即落,她不禁思忖。

他们之间,到底算得了什么呢?

可思绪间,她看见他已走远,便搁置下来,缓步跟上。

以后的时间里,她不知要搁置多少回……

陈易恰时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
殷惟郢又一次躲开了他的视线。

陈易笑了下。

方才不久前她还求自己再看一眼,可清醒过来,又变了心境,她仿佛说了一句空话。

“我情愿不安”也恍似一句空话,她说过许多空话,又浑然不觉,殷惟郢总是这样,她有太多的自以为是,故此也常有幽怨,她向来拎不清,却误以为自己拎得很清。

只是这个时候,她还不会明白。

那张脸浮漾着一股春潮逝去的料峭,楼阁昏光掩映下,更是扑朔若萤火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药师佛塔内。

“有人问庄子,道在何处。”

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,朴素的儒生装着,像是个书童,他走在一百零八罗汉像间,而在他身后,则是两位武夫。

张旭渠略显吊儿郎当,吐字道:

“去去去,我可没想听人说教,我来这里,就是为了带你走。

你说你,怎么就非得惦记个合欢宗传承,伱们合欢宗的功法又上不了什么牌面。”

张旭渠说的倒是实话,江湖之上,谁不知道合欢宗的勾当,说好听点是宴请天下英雄,说难听点就是裤裆买卖。

被打断话,赵白并不动怒,而是道:

“我之所以暂时留在这,你听完就懂了。而我保准你听完,肯定得会心一笑。”

张旭渠倒有些好奇。

“千金难买笑一场。”

张旭渠摩挲了下胡茬道:

“也行,那就听听。”

一百零八罗汉姿仪各异,皆渡上金箔,光彩耀人,赵白一路走,一路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