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正月要比淑仪高上一个头多,站在她身边刚好替她挡去不少山风。

淑仪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,便自顾眺望远方。徐正月的目光也落在远处的大好河山上,看到天地广阔,连心都舒展了。

“殿下是打算先斩后奏,将江州这段运河挖出来再说吗?”

淑仪丝毫不吃惊他能看穿自己的意图,“眼下江州的百姓生活困难,当地的产业都要时间发展,此时政府若能启动一个大工程,让大部分的人都能吃上一口饭,那些百姓就能熬过这个苦日子了。”

这个道理谁不明白,可实施起来太难了。

“你有没有想过,你单单只挖了江州的运河河道后,国库没钱了,剩下的河道该怎么办?前后不接,你这就是无用功。”

“事在人为,钱嘛,总是一点一点抠出来的。”淑仪笑道。

徐正月被她的笑晃了一下眼,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淑仪如此真心实意又带着点害羞的笑容了。

宫里的孩子,童年最多到五岁。从能记事会说话开始,就要努力掩藏自己,让自己在那个吃人的地方活下去。

淑仪过于早慧,她比别的皇子公主都聪明,知道如何掩藏自己,如何得皇上的宠爱。在皇上身边的时候,她笑容灿烂,却不发自内心。在旁人面前,她笑得端庄,却端着公主的架子。

“殿下,今年多大了?”

“十七了。”这个年纪已经不小了,她该找驸马了。

“那我比殿下大十岁。”

淑仪看向徐正月,这个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还扬起尾音,好像大十岁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似的。

“舅舅这个年纪,该找个舅妈了。”淑仪打趣道。

徐正月负手而立,听到这话低下脑袋看向她。

“殿下这个年纪也该找个驸马了,我看四公主已经在相看了。似乎看上了裴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