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子在井水里湃过，冰冰凉凉的。

落在掌心，让元敏轻轻瑟缩了一下，这段时间以来的煎熬猛然平息下来。

“和他有什么关系，难道就不会是齐夫人替我出气么！”

素英知道她这会儿已经不怪了：“齐夫人是热心肠，知道你被人算计伤害，自然不会坐视不管。但是咱们也不能一点都不承认他的心意不是？至少能证明他对公孙氏，确实是没那心思的！”

萧元敏哼哼：“瞧着这张漂亮的脸蛋，他真舍得么！”

素英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：“漂亮脸蛋多的是，心思阴狠毒辣之辈，多瞧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！你若再在这上面钻牛角尖，可就不对了哦！”

“你被他收买了！”

“若是对你不好，谁来收买我都不依。”

萧元敏懂得，她待自己从前是忠心、如今是真挚，说什么做什么，自然都是真心为自己。

透过半开的窗户，看到靳伯虞站在不远处，素英又笑着道：“人在月门下站着呢！让不让进来？”

萧元敏看过去。

两人目光相碰。

她轻轻咬唇，撇过脸去：“爱进不进！”

素英笑她骄矜，喊了伯虞进来：“都叫你了，还不来认罚！”

萧元敏被出卖，小脸漫上尴尬和害羞：“你……”

素英冲她挤挤眼：“瞒着一直不告诉你，让你生气难过这么些天，就不想好好收拾他一下么！”

说完她就出去了。

在靳伯虞进门口，一副“你们尽情聊，我给你们把关”的表情把门给带上了。

萧元敏：“……”

屋子里置着纳凉的硕大冰块上慢慢滚落沁凉的水珠，散发的凉意、夹杂着插瓶花朵的香气，丝丝缕缕游曳在两人身侧，让人忍不住身心放松且愉悦。

靳伯虞凝视她清瘦的脸蛋，不知该欢喜还是该忧虑：“不知道计划是不是顺利，不敢跟你说，怕你再度失望。”

萧元敏不喜欢被隐瞒，多少有些生气。

可他说到做到，她不安的心总归安定下来。

“我说过，我只看你是怎么做的！”

靳伯虞慢慢靠近她：“那我这样表明心意，你……感受到了吗？”

萧元敏不说满意，也不说不满意，而是说：“你什么都不说，看着我生气，是不是很得意！”

她这样骄纵任性的一面，只会在自己面前展现，靳伯虞是喜欢的：“害怕摆脱不了蛇蝎纠缠，焦虑你的身子，担心你生气以后都不理我，哪里来的得意？”

凝望她须臾。

他缓缓矮下身，竟真要跪下去。

萧元敏一惊，忙托住了他：“你成心叫我不好过是不是！”

靳伯虞顺势握住她的双手：“那你是原谅我了吗？”

萧元敏：“看你后面表现，我再考虑咯！”

说到以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