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6、太苦了(2 / 2)
作品:《我被皇帝重生了》她下意识伸手推了他,手掌抵在了他的肩膀上,半抬起身体,错开了脸。
察觉到她的推拒,路介明收回了所有动作,目光落在她身上,解释道:“吹一吹会好一些。”
他话语不多,句句都是在为自己的行动作解释,动作带着来不及收回去的亲密。
许连琅却也不知道如今该如何跟他交流,久别重逢,人跟着有了这样大的变化,让她不知所措,也实在拿不准路介明的心思。
“我怎么会是这副模样?”她决定先从最紧要的了解,身体变成了十六岁说不上是坏事,但着实诡异的很。
路介明接过了四儿的羹汤,他所答非所问,“阿琅这时候醒了也好,白日里我太忙了,总是没时间。”
他这样说着,已经舀了一汤匙递了过去,“天气干的很,阿琅润润嗓子。”
许连琅后耸了些,垂眼去看汤匙的羹,犹豫了稍许,还是张了嘴。
味道很好,干涩的嗓子即可缓解了许多,但许连琅更显困惑,她索性一把起了身,凑近他,跪在了床板上,柔软的被褥铺在上面,她的手搭上了路介明的手臂,推开了他还要递过来的汤羹,手顺势接过了瓷碗,放在了一边。
她望进他的眼睛,“介明,这六年于我而言,就是一场梦,但醒过来却不知道,到底是不是还在梦里。”
她的手指碰上了他的脸,先是嘴角、鼻尖、山根、最后是那双眼,“人的眼是不会变化的,但我看着这双眼,它是属于路介明的,但又很陌生。”
六年,赋予一个男人的变化太大了。
身形样貌体态……和眼神,他看着她的眼神,波澜甚少,她太难读懂了。
许连琅慢慢收回手,垂下眼,“你看,你都不叫姐姐了,称呼都变了。”
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,她唯一可以依靠的这个男人,也是陌生的,她慌乱且畏惧,路介明不再是他熟悉的路介明,他是皇帝,是掌握这世上生杀大权的男人。
她不再确定自己对于路介明的价值与意义了。
她被唤醒,被重生,这其中,又有多少路介明的意愿呢?
她咬紧下唇,睁大了一双杏眼,又问:“我是怎么醒的呢?”她顿了一下,又换了措辞,“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呢,我明明已经死……”
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,路介明那波澜不惊的平静如镜面的凤眸,终于裂出一条缝隙,狭小的,逆光的,牵出了一条细细浅浅的黑影,黑影背后,是谁都不曾见过的深渊。
“死”这个字眼,是不能说的。
他突然抬起手,一把将许连琅扯进了怀里,下巴压在她的发顶,“阿琅,你从来都没有死过,只是睡着了,只是睡着了。”
这句话说不出是他在安慰许连琅还是在诱骗自己,或者是不小心泄露了他为自己编织的整整六年的谎话。
他将许连琅抱起,将她放在了铜镜前,俯下身,两个人在铜镜中对视,她是少女模样,水蜜桃未熟,十六岁的姑娘,只是树梢刚刚开放的花。
而这个本该小她六岁的男人,已经俨然退去了少年人特有的柔美清隽,他是侵略的,不容置喙的,眉眼间都是游刃有余的傲气。
“阿琅,这样的你,我如何能再喊的出姐姐。”
他蓄势已发,上位者的凌然在他眉眼中流转,他不再缀满笑意的脸像极了他的父皇。
许连琅眼神复杂,还未继续想下去,他又板过她的脸,主动的将自己的所有的情绪暴露开来,她终于从他眼中看到了该有的情绪波澜。
他已然可以藏好所有的情绪,但又亲手打破那层伪装。
他那双凤眼蘸满了碎碎点点的柔情,“阿琅,你什么都不用担心,也什么都不用怕,我们还有很多个六年,什么都没有变,什么都不会变。”
“你只是睡太久了,姐姐。”
许连琅侧目,对上他温柔到沉重的眼,那股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,“我这一辈子,最痛苦与最欢愉都在你身上。”
路介明咬紧牙关,六年的种种他说不出,太痛了,太苦了。
他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,“姐姐,轮到我照顾你了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换了称呼,才好照顾姐姐啊感谢在2021-03-2522:54:04~2021-03-2722:23: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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