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特助觉得他老板这样的改变挺有意思的，说道：“您之前要的项目详细策划案已经做好了，整体、细节、合同等等文件都已经定下最终版本，您今天看看，如果没有异议就能执行了。”

“嗯。”霍予沉漫应了一声，说道：“项目正式运作起来后，你要是有兴趣就过去负责项目和机构的运作。”

秦特助闻言没什么表情的脸浮现出一丝迷茫，呐呐的啊了一声，“霍董，您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就是你理解的意思。”霍予沉气急败坏道，“我受够了你时不时就跟自己老板灌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饮料，好不容易有个你感兴趣的项目，我还不赶紧一脚把你踹出去，省得有一天我得厌食症。”

秦特助嘴角含蓄的勾起，说道：“这个项目如果运行良好，会在半年后才能看到效果。我这段时间过去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
“那这半年你去休个长假。”霍予沉笑道，“不然就别给我灌这堆破饮料了。”

秦特助认真地点点头，随后又摇了摇头，“霍董，您这么对您的下属迟早会让您的下属看不清脚下的路。上位者能翻脸如翻书，下属却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
“你是指我对你，还是对其他人？”

“我。”

“我除了是你的老板，还是你的朋友。而你确定你对你别的老板也会时不时给他灌一杯这么难喝的东西吗？”

“不会。”秦特助对这个问题倒是没有什么犹豫。

“你没把我当成纯粹的老板，如果我不以朋友之礼待你才是我对你的不尊重、不珍惜。你和宁凝之的性格有些像，他容易受各方感情所扰，你则相反，在你心里有一条明确的线，低于那条线的事你不会做，就连我说也没用。这一点是我很欣赏的，因为我做不到。所以格外的珍惜你。另外，你成天爱捣鼓那些黑暗料理，我不能一个人忍受这些，最好弄个产业链条让它去祸害更多的人。”

秦特助闻言脸色变了几变，他跟霍予沉合作了十几年，从没有霍氏集团开始他们就开始组盘子做事。

在这十几年的相处中，霍予沉都更像是一个巨大的保护网，让他清高自傲的那一面一直保持到了现在。

创业之初，跟人谈判、拼酒、瞎侃都是霍予沉在负责，他只在背后优化方案和策划案。

他们一直合作得很好，以至于他还是学者不该有的天真。

这是久居商界的人不可能拥有的特质。

而让他本人都很惊讶的是，他和霍予沉的性格根本就是南辕北辙，他们居然能在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，还没红过脸。

这多半还是霍予沉在让着他，不然以他直眉楞眼的性格跟很多人都无法合作。

秦特助自然是知道霍予沉对余郝的包容的，他先前以为那是霍予沉和余郝是熟识才会这么做。

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得到这样的待遇。

秦特助沉默了许久，说道：“我换岗位后，谁来代替我的位置。”

“空着。等你把你的想法实现了再回来。你跟余博士一样都是性情所致的人，看似淡漠，什么都不在乎，实则都很重情。在你们身上投入再多，我也不怕有一天被你们反噬。”霍予沉说完摆了摆手，“赶紧出去，我先去吐一下。你这饮料太狠了，我肠胃受不住。”

说完，霍予沉就捂着肚子跑办公室内设的洗手间跑去。

秦特助表情空白了几秒，若有所思的把霍予沉刚才喝的饮料杯拿起来，将沾留在杯底的一点果汁喝了。

他完全没有觉得哪里难喝，人与人的味觉差距真有这么大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