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叶揽希说，目光看着不远处，“房子刚修葺好的时候，我只要在那个家睡觉就总是会做噩梦，会哭……”

“爷爷知道吗？”赫司尧问。

叶揽希摇头，“不知道，我都是晚上偷偷哭。”

赫司尧想了下，而后看着她，“可我刚才看爷爷的眼神，他分明也是在怕什么……希希，你确定爷爷真的不知道？”

叶揽希微微愣了下，也不知道是时间久远还是什么，她有些记不太清楚，可在她的印象里，她都是晚上一个人偷偷哭，还生怕惊动了爷爷……

叶揽希想着什么时，忽然有个画面忽然钻进了她的脑海。

在她被噩梦缠绕的几日里，有一天叶温书忽然给她拿了一个小熊，告诉她，“你看，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……”

想到这里，叶揽希不是那么确定了，不然爷爷为什么忽然会给她买那个？

抬眸看着赫司尧，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。

“爷爷是知道的对吗？”赫司尧问。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“叶爷爷这个人呢，虽然看着有些“溺爱”但是他并不像其他的长辈那样，他的方式更是希望一个人可以独立成长，纵然他没有在深夜里出现在你的房间，可你又怎么知道，他没有在门外守着你？”

叶揽希看着赫司尧不说话了。

“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猜测，但我觉得，很符合叶爷爷的行事作风。”赫司尧说。

叶揽希闻声，笑了。

是啊。

这就是爷爷。

即便是在当年，身陷丧子之痛的那几日里，他除了一夜白发之外，也只是看似难过沉寂了一天，第二日便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如果不是爷爷，她大概也不会那么快地从痛苦中走出来。

想到这里，叶揽希笑了。

哪里是爷爷不痛啊？

只是怕她会一直痛苦下去，所以才要装出一副不难过，不痛苦的样子。

他从未说过爱她这种话，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，都永远在表达着他无声的爱。

叶揽希没哭，反而是笑了。

看着外面的雨，叶揽希笑得宁静而内敛。

有些痛苦没有办法回忆，可现在回忆起来，原来不止有痛苦，还有一些她根本都没有察觉到的爱……

叶揽希深深地吸了下，许久之后，她忽然开口说道，“司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