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下山，师父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他，他想让师父理解的，就是这些。

纵使前方是一条磕磕绊绊的道路，他没试过，也想去选择，去尝试，只要亲自尝试过，就算是跌的满身淤青，也无所遗憾。

听到致虚散人这么说，白火心念动容，他躬身一拜：“是徒儿没考虑到师父的感受。”

致虚散人扶起白火：“快进来吧，你不在的这些时日，为师觉得这座道观里空落落的。”

白火此时的心态有些复杂，他为上一座道观里师父对他陌生的态度而感到难过，而面对这个道观里，致虚散人完成了他内心所有的期待，他反而觉得不真实。

他也曾想过师父再见到他的时候，会是什么样子的？

是责怪？还是怀念？

他不知道。

他原本想的是天下靖平之后，如果他还活着，他就回到山上，和师父一起在山中避世修行，如果他死了，他就让同伴把自己的骨灰送到山上埋葬，从此之后变成山的一部分，侍奉在师父的身边。

在白火心里，师徒缘分固然重要，但摆在最开始的，应该是天下大道，是黎民苍生。

苏青鱼见白火在出神，似乎是有些着相，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打断他心里的纠结：“白火，走了走了，你师父请我们进去喝茶。”

白火淡淡一笑，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痴念之中，这样不好，他抬起头，挥走内心的阴霾，继续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