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安安静静的。

孙威猛说话声音也小了许多：“你说钟少能熬过去吗？”

虽然他和乔惜说话的时候那般自信，但现在也没底。医生都说钟意的脑子受到了撞击很危险，就算人能活着指不定也会有啥问题，别到时候成了个植物人。

“不知道。”霍行舟的视线都落在双眼紧闭昏睡的乔惜身上。

他的手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头发，一下又一下的，十分温柔。

“那我换个方式问你，你希望钟意活着吗？”他可知道霍行舟很在乎钟意，他总吃那男狐狸精的醋。而在乔惜的心中，钟意也是很重要的。

要两人完全没有联系，那几乎不可能。

何况两个人青梅竹马，拥有许多美好的回忆，是霍行舟拍马不能及的。

霍行舟抬眸瞥了他一眼，看得孙威猛是后背生凉啊。

孙威猛等了片刻才听到他的声音响起：“他最好活着。”

死了的人，才是难以超越的。

他死了，乔惜就会像惦记乔奶奶那样，惦记着钟意，一辈子难以忘怀。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，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形象会越来越美好。

“霍二，是我误会你了！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我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善良的人。”

霍行舟冷哼了一声，“好好开车。”

“知道。”

孙威猛将车子开得很稳很慢，几乎没有颠簸。

乔惜一直没有醒来，可是眉头紧皱着，像是在梦里依旧很烦恼。霍行舟温凉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眉心，想要抚平。

孙威猛只觉得这一路漫长，忍不住又开始找起了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