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王深吸一口气。

“贪婪、暴戾、怨恨、傲慢、窥探，这些邪念每天都在产生，所以灭世大蛇不死不灭，并且一旦放出，便会肆意破坏，勾起所有人心底的恶念，让他们互相残杀，毁天灭地。”

“它太特殊了，我们只能将之封印，却无法赶尽杀绝。”

“她是为了三界而死的。”

仙王声音小了些，但一向平静的眼中，却浮现上明显的恨意。

“她为了三界而死，而三界呢，他们都干了什么？三界又是如何回报她的呢？”

“她死后的一百年，人们便忘记了，灭世大蛇为何物，又是谁拯救他们于水火，他们觉得自己安稳的生活，与生俱来。”

“她死后的三百年，人们曾经为了纪念她而建造的庙宇，便纷纷荒废掉了，再也没有人记得她的贡献。”

“她死后的五百年，人们开始诋毁她的力量，甚至开始膜拜灭世大蛇，妄图从邪神那里得到力量。”

仙王叹一口气，笑着看向凌渺。

“凌渺，你那天道灵根，一路上，给你招惹了不少麻烦吧。”

“天道灵根，包容万物，杂糅了众多元素，却以完美的比例混合在一起。”

“其实并不只有天道灵根，元素杂糅的灵根也能修炼，并且只要方法得当，足够刻苦，灵根生长起来的力量，不见得比单灵根的差。”

“但仅仅是因为同时修炼多条灵根是十分艰难的事情，所以他们便说那是杂灵根。起名为杂灵根也就罢了，他们甚至还渐渐形成了杂灵根是废物，生成杂灵根就活该被欺辱的说法。”

“他们自己本身就是弱者，却依旧在不断地去寻找，欺负比自己更弱小的人的契机，放任自己心中的恶意疯狂滋长。”

他抚在结界上的手逐渐握成拳，眼中的愤怒带着凄凉。

“这就是她拼命拯救的世界。”

“这个世界残忍至极，我不想再为她守护这个腐朽到了极致的世界了。”

“这三界，配不上她的牺牲！他们都该死！”

似是感受到了仙王身上疯狂的欲望，灭世大蛇巨大的身躯停在了仙王的身后。

仙王平静的声音虚无却疯狂。

“我要让天地为她陪葬。”

玄尘皱着眉头轻声道：“仙王，长时间凝视深渊，让你的双眼被蒙蔽了，这个世界并没有你说得那般糟糕。”

“没有吗？”

仙王笑了，他看了一眼玄尘，目光落在他的腿上，继续开口道。

“仙界的三大战将，代表了仙界的最强战力，多次为了众生征战。”

“只是这仙界战将中的众多后生，明明是在你们的庇护下成长起来，却在余翼刚丰的时候，就迫不及待地，想要取而代之。”

“不觉得讽刺吗？”

仙王身后，灭世大蛇吐了一下信子，周身气息越来越危险。

嗖！

一个黑色的巨影银蛇一般朝着仙王呼啸而去，仙王挑了一下眉，抬手一道金光挡开。

“或许你说得对，这个世界是烂透了。”

凌渺冷冷道：“但是，一个世界该何去何从，不该是你一个人说了算。”

“我一路走来，确实见识了许多令人咋舌的状况，但这背后，也必定是有，有心之人插手引导，否则不该恶化得如此之快。”

“纵使你是仙王，也不该如此傲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