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属下带来的信息，孙和荣的牛眼瞪得溜圆：“萧毅那个臭小子能捡到龙腾体育馆项目，不过是因为景江区太臭，只能在矮子里拔将军。真正明刀明枪地招标，他们哪是对手？”

“孙经理，您的意思是？”

“联系皇冠区城市建设署，向他们表达愿意合作的意向。”孙和荣突然意识到不太对，转而说道，“咱们不能主动打这个掉价的电话，让对方的人先联络咱们。”

“好的，孙经理。”女秘书接收到明确指令，身段婀娜地离开了办公室。

咔嗒。

孙和荣点燃一根雪茄，等着办事员打来的电话。

他并不是自视甚高，而是对老板周立意的资产有信心。哪怕看不惯他们的行事风格，也得给这家巨富集团留出几分薄面。

完美印证猜想。

“孙经理，皇冠区即将推出一个新的城建规划，面向全城的大企业招标。你是否有意向入场？”

“麻烦问一句，你给龙耀集团的人打过电话了吗？”相较于自身，孙和荣更关注对手。

“几分钟之前，我给韩经理打了一通电话。”

“以后要分清主次。谁的资产更多，你还不清楚吗？”孙和荣不忘显摆集团兜里究竟多么有钱。

“只是一个顺序的问题，”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钟，接着道，“对不起，先生。下次我会注意的。”

“识时务者为俊杰。懂得知错就改，以后的路就会好走。”孙和荣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，微笑道，“荣达集团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。你可要多加留心。”

“好的，先生。”办事员不太喜欢和傲慢无礼的孙和荣沟通，甚至没有介绍龙湖高地的具体项目，选择挂断电话。

没过多久，投诉信息直接发到了城市建设署。

不用匿名信息，清清楚楚地写着举报人是孙和荣。

联络他的办事员受到了严厉批评和扣工资的处罚，不得不再度打来电话，帮他详细介绍龙湖高地的建设项目。

孙和荣听得很享受。

他在皇冠区有熟人，知道各部门的内部工作流程。办事员强忍着悲痛，努力帮他介绍的样子，实在是既狼狈又可笑。

好在隔着电话听筒，不然很可能会笑出声。

“小丫头，现在你是初出茅庐的菜鸟，本大爷不和你一般见识。下次再办事的时候，一定要把招子放亮。谁惹得起，谁又惹不起？你心里要有杆秤。”

“好的，先生。”办事员只是个普通工作者，粗胳膊扭不过细大腿，更何况对方还是体量颇大的集团经理。

没法反驳，那就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。

挂断电话之后，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下来。

她也没想到几通电话，竟能打出一肚子的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