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戾扫视着投屏上的数据图，微微抬起的下巴，露出一段轮廓分明的弧线。

他眼神冰冽，看不穿一丁点情绪。

目光却偶尔停在君九身上。

片刻后，敲敲桌子，示意他停止汇报。

君九如临大敌，浑身汗毛都竖起来：“家主，是有哪项数据不对么？”

君戾看了他一眼，坐回沙发上，淡淡开口：“你今晚怎么了？”

君九的手抖了抖：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
“是么？”君戾的反问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。

君九立刻哭丧着脸：“家主，您就别问了……”

这反应？

君戾舒适地往后靠了靠，眉梢深处的冷意渐渐散去，有了些许温度：“是小衍？”

君九哪里瞒得住家主啊，就差没有跪下了：“衍少爷说，千万不能让您知道……”

“呵。”君戾鲜见地笑了笑，“孩子大了，有心事了。”

素日藏着刀剑的眸，有了软化的迹象。

“也罢，他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，总不能一辈子听我的意见。只要别太过分，就随他吧。”君戾淡淡地开口，“我就当不知道这事，你去吧。”

有了家主肯定的答复，君九才松了口气：“好！我这就去！”

直到君九离开房间，君戾才轻轻收回目光。

扬起的唇畔，有抹宠溺的笑容。

君九敲门：“衍少爷，您找我？”

君衍从落地窗前转过身来。

精致的小脸，简直就是家主的等比例缩小版；清寂的眼神，却比家主更胜一筹。

那种生冷的模样，出现在任何一个大人脸上，最多是有压迫感。可出现在五岁的孩子身上，就有些莫名的凉意。

例如君九每次看到面无表情的衍少爷，均会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