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洛夫拉把椅子，在跛豪对面坐下，没有吭声，只是拿眼仔细打量跛豪，想要把他看穿。

跛豪眯着眼，朝李洛夫吐口浓烟：“不信我？”

李洛夫笑了笑：“你来的太突然。换做是你，估计也要仔细想一想，对方在玩什么花招。”

“不用想，我话你知！”跛豪咬着雪茄，露出白森森牙齿，咧嘴笑道：“我是来投案自首的，也是来做污点证人的，货真价实！”

“是吗？让我怎么信你？”

“信我？”跛豪狰狞一笑，倾身过去眼睛死死盯着李洛夫，“我可以证明给你看，不过在我证明之前，我需要得到你的保证，或者说承诺。”

李洛夫点点头，“你要让我怎么做？”

跛豪哈哈大笑，重新靠回椅子上，抽口雪茄，眼神乜斜：“我听说做了污点证人，以前所犯错误都可以一笔勾销，是真是假？”

“真的！”

“那我呢？”

“你所犯案件太大，也太多。”

李洛夫可不会傻的直接打包票，他要和跛豪讨价还价。

跛豪冷冷一笑：“那怎样才能全部购销？”

“那就要看你指控的人是谁了，够不够我们对你网开一面。”

“雷洛！”跛豪直接丢出筹码，“得不得？”

李洛夫心里微微激动，表面不露声色，“雷洛我们已经追踪很久，就算你不做污点证人指证他，最终他也难逃法网！”

“呃，看起来是不够！李专员，你挺贪心的！”跛豪笑了。

李洛夫也笑了，拿起旁边烟缸放到跛豪面前，“讲真，我很讨厌别人抽烟，尤其这种又粗又大的雪茄！”

跛豪与李洛夫目光对视。

足足两秒钟。

两人各不相让。

最后-——

“好！我应承你！谁让这里是你地盘，你发话，你做主！”跛豪哈哈大笑，把雪茄丢进烟缸，狠狠碾灭。

李洛夫收回烟缸，丢回桌子，这才掏出手帕擦擦手指，看向跛豪：“如果你没有别的筹码，那么不好意思，我不能把你安排成污点证人！”

跛豪点点头，“我早该想到的，你们廉署的人其实比我更贪！我们贪的是钱，你们贪的是权——权怎么来？还不是一件件功绩堆积出来？”

说完，跛豪叹口气，斜靠椅子上：“好吧，雷洛，颜雄，蓝刚和韩森-——四大探长，我全部指证，得不得？”

李洛夫笑了，起身朝跛豪伸出手：“得！”

跛豪起身与李洛夫握手，“那我这污点证人——”

“我可以给你机会，”李洛夫说，“不过要看你诚意，最起码现在你稍微表示一点！只有这样，我才能信你！”

跛豪点点头：“投名状是吗？我可以给你！”

李洛夫微微一笑：“现在，我洗耳恭听！”

“今晚九点！”跛豪说，“湾仔，七号码头！”

李洛夫微微一怔。

跛豪补充道：“雷洛他们四个要跑路去泰国！然后转机再去加拿大！”

李洛夫猛地看向腕表，已经八点半！

“该死，你怎么不早说？”

跛豪笑了，“我一开始就想讲的，边个让你同我过招？”

“扑街！”李洛夫急忙招呼手下，“打电话给政治处陈志超，让他一起带人去湾仔七号码头！”

警察不能用，全都是杜永孝人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