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，张保低着头跟着进来，抬头看了眼盛从枝，立刻弯腰鞠躬，声音惭愧，「枝枝大小姐，都是我不好，前两天库房整理了一批废旧的瓷盘，我当时也没怎么仔细看，就把所有瓷盘都废弃掉了……」

「混账！」石颐鸣开口，「你居然把大小姐的作品，跟那些顾客的混在一起？你就是这么做事的？」

「石叔，我错了。」张保认错，「我保证，以后我会把作品仔细保管好，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。」

石颐鸣：「按照店里的规定，扣除你本月的所有工资，包括绩效。」

张保：「谢谢石叔，我认罚。」

看着这两人一搭一唱，盛从枝神色清冷。

等石颐鸣说，「你先出去吧。」

张保松了口气，「好……」

「等一下。」盛从枝突然开口，「我在这里学了快一个月的时间，每天画的作品都有记录，加起来一共有18个瓷盘，就这么全都被他毁了，只是扣除一个月的工资？这个惩罚力度，是不是有些太仁慈了？」

石颐鸣脸色不变，「张保在店里当了好几年的学徒，现在负责这家店的大小日常事务，这么多年，也是他第一次犯错……」

「这不是简单的犯错。」盛从枝接话，「他明知道我是顾家的创承人，奉外婆的意思在这里学习，却这么大意，把我绘制的作品和其他顾客的混在一起，甚至粗心到不做任何检查，就直接全都做了废弃处理，我没法跟外婆解释。」

张保万万没想到，平日里看着温和的盛从枝，此刻居然一反常态，如此计较。

石叔都说了，她一个小丫头，稍微糊弄一下就过去了，怎么……

石颐鸣也微微皱眉，「大小姐，你的意思是……」

等盛从枝道：「这件事情必须告诉外婆，怎么处理，让她来定。」

石颐鸣直接答应：「好。」

等到了外面，张保忍不住，「怎么办石叔，这事儿闹到老夫人那里，我要扣的就不只是一个月的工资了……石叔，我是为了你才……」

石颐鸣一个眼神过来。

张保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。

院子里，四下安静。

随后石颐鸣的声音响起，「放心，老夫人那边怎么罚，我都双倍偿还你。」

听到这话，张保总算安心了，「谢谢石叔。」

晚上六点整。

盛从枝准时离开。

今天她画的是一副龙凤图，白色瓷盘上，龙与凤的图案工整对照，栩栩如生。

石颐鸣站在旁边。

看了许久，才又转身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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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沈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