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年来，我过得很不如意，本以为熬走了赵恶廉，日子能够好过些，可狄青也不是良善之辈，当年你给我那些元灵坊市的股本，如今也全变卖了出去，来维持元灵山的运转.”

“为何要卖坊市股本，你不知这东西是宁可穷死，也不能变卖吗？”

方清源冷冷出声，打断姜葵的诉说，姜葵微微一愣，然后无奈道：

“我也是不想卖，但不卖也不行，你不卖便会有各种手段等着你，本想指望南疆御兽门做主，可找了一圈下来，也没有人愿意出手，我只好每次卖一点，应付过去，但如今股本已经卖完，接下来也没得卖了，为今之计，我便想找个靠山，能够帮帮我。”

姜葵最终也败给了现实，她的手腕没有方清源老辣，当年方清源的出身，还比不过姜葵，但他能够哄得赵良德这个庶务掌门为他站台，能够把大部分利益让渡，关键是当年，方清源是开拓之人，威望和人气，也不是姜葵能够比拟的。

姜葵从来到元灵山后，便专心修行，把大部分事物都交给了方清源，后来又中毒去齐云休养多年，对于俗务，没怎么接触过，所以即使方清源给她留下偌大的家业，她也是守不住。

看着姜葵现在这个样子，方清源怎么也不能把她跟当年清冷的姜师姐联系在一起了，人都是会变的，而姜葵终于活成了她年少时最讨厌的模样。

看着方清源沉默不语，姜葵便哀求道：

“方师弟，你就再帮我一次吧，就这一次了，之前你每次都愿意帮我，怎么现在不愿了？”

见姜葵能够说出此话，方清源便清楚的意识到，他和姜葵便彻底不是一路人了，三十来年在一起生活，不知不觉中，两人的观念，发生了极大的改变。

于是方清源便站起身来，冷然开口：

“做个交易吧，姜葵，你把姜婉琴送回来，和她断绝师徒关系，顺便把刘询也放开，让他来清源宗，什么条件，你开出来。”

姜葵听出方清源的决绝意思，她双眼微红，然后颤抖着拒绝：

“你什么意思？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？婉琴是我徒弟，我为她好，有什么错，让她也学你一样，一把年纪也是独自一人，还是像我一般，年过一百，人生过半，连个道侣都寻不到。”

听着姜葵的指责，方清源心中涌出几分愧意，姜婉琴确实也该找个人家了，他自己单身惯了，但姜婉琴却不能继续如此了。

可姜葵所说这些，也不能打消方清源心中的决定，于是他加码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