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淑芬犹豫了一下，低声说道：“你小姨想让兴兰跟你学做糕饼，可我看兴兰的样子，恐怕想去铺子卖东西！”

    “十五六岁的姑娘家正是胡思乱想的年纪，我就怕兴兰去铺子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，你脾气又硬，到时候亲戚也不好做。我看最好让她跟你学做糕饼，不要让她去铺子，省得招惹是非。”

    林兰笑着点头：“都听您的，您说了算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我们出去把，你把规矩和姨妈说说。”吴淑芬想想又叮嘱道，“常言道好来不如好去，你先把丑话说在前头，省得以后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嗯！”林兰将毯子递给吴淑芬，母女俩开始铺床。

    灶房里，巧慧三个围着大木盆剪胡豆，吴淑勤笑道：“巧慧，你们咋都不歇一天？这么赶做啥？”

    巧慧笑了一下：“昨天就没摆摊了，今天又歇了一天，志学和志林还等着明早要货呢！”

    佟兴兰看着她：“巧慧，你现在在表姐家享福了哈！”

    “嗯！表姐对我可好了，”巧慧笑着指了一下身上的收腰小袄，“我身上穿的全是表姐请人做的，穿着可暖和了。”

    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穿这种有轻轻暖的小袄，还有羊毛衫、毛线裤，穿上不笨重还狠暖和。

    佟兴兰看了一眼碎花棉布袄子：“巧慧，你咋不穿铺子里穿的那件啊？”

    巧慧笑道：“那是上班穿的工作服，回家做事容易弄脏。”

    吴淑勤点点头：“巧慧，你在这学手艺一个月给小兰多少师傅钱啊？”

    “表姐可好了，没要我师傅钱，还给我工钱。我从这个月开始，每个都月有三十五块，”巧慧说着笑眯了眼，“我妈他们在家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吴淑勤惊讶的看着巧慧：“有三十五块？这么多啊？”

    她心里算了一下，林月珍和巧慧一个月就要七十块，还包吃住，林兰一个月得挣多少钱？

    佟兴兰看着巧慧：“你咋不去铺子做售货员？在家做糕饼烟熏火燎的，哪有铺子里舒服？”

    巧慧抬头看了她一眼：“我妈说手艺学到手就是自己的，想啥时候用，就啥时候拿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