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他脸拉得老长。

见到夏幼之看过来，脸上又挂上笑容。

“怎么了？”顾霆深问道。

夏幼之摇摇头。

顾霆深看了一眼和夏幼之一起坐的大妈。

她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。

顾霆深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
他刚刚排队，连这大妈的票也一起买了。

结果，这大妈对他们就更热情。

一直挽着之之的手臂，就连座位也要跟之之一起坐。

害得他只能隔着过道坐。

想着，顾霆深看了夏幼之一眼。

眼神里充满了哀怨。

看得夏幼之一顿新奇。

她最近发现，顾霆深其实表情挺丰富的。

不像上辈子，要不是冷着一张脸，要不就是面无表情。

这辈子倒是鲜活不少。

这样挺好，像个人。

……

汽车在二级公路上缓缓前行。

旁边的景色已从城市街景，变成了灰突突的农田和落完叶子的胡杨。

大妈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响。

夏幼之实在没有办法，只能假寐。

一旁的大妈见状，便没再说话。

不一会儿便传来打呼声。

夏幼之松了一口气。

她无意中转过头，和一双充满宠溺的眼睛相遇。

夏幼之脸上瞬间爬满红晕。

顾霆深此刻正眼神灼热地盯着她看。

她假咳两声，看了一眼周围。

“你放心，我看过了，都睡着了。”

顾霆深伸出头，声音带着低沉的笑意。

他知道她顾虑什么。

所以，他不会违背她的意愿的。

夏幼之在车站的那句话，治愈了之前的种种心酸。

他是我对象！

想到这个，顾霆深又忍不住嘴角上扬。

夏幼之一哂。

顾霆深又在傻笑什么？

不过……这班车上的人，确实都睡了。

只是顾霆深这人，总是做些吓人的事。

思及，她瞪了顾霆深一眼。

但她不知道，她那瞪人的眼神里，带着某种不自觉的娇羞。

看得顾霆深心里一荡。

他赶紧撇开视线。

心脏却“砰砰砰”地乱跳一通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从一旁的小塑料袋拿出一包小饼干，递给了夏幼之。

夏幼之疑惑地看向他。

嗯？

“这饼干，我专门托人买回来的，你放心，都是分开装的，都干干净净的。”

顾霆深压低了声音说道。

夏幼之看着这小小的一包饼干，出了神。

九十年代初，饼干还是散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