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还没有勇气面对白念夕之前，他不想见到她。

可他的双脚好像生了根，死死扎在原地，动弹不了分毫。

白念夕看着他好像又枯瘦了不少，比之前还要佝偻一些的背影，眼圈有些酸热。

她慢慢走过去，站定在距离叶仲南三步的位置。

在一片浓黑的夜色下，叶仲南的身影被车灯拉得很长。

在一片婆娑树影中，好像一道骇人的鬼影。

白念夕的唇瓣颤抖了两下，用了很大的力气，才发出低弱沙哑的声音。

“我想知道真相。”

叶仲南的脊背忽然绷直了一下，随后又慢慢放松下来，语气里带着不屑的嘲讽。

“你想知道什么真相？”

白念夕张着嘴，视线忽然模糊了，眼前的景象一片朦胧。

努力了半天，硬是没能发出丁点声音。

叶仲南见白念夕不说话，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，视线幽幽看向沈星辰。

“你居然骗我。”

沈星辰冷扫叶仲南一眼，紧紧握住白念夕冰凉的小手，柔声问她是不是冷？

白念夕现在什么都听不见，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。

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，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吗？

如果是，她的孩子们算什么？

她肚子里这个又算什么？

只是这些话，她有些问不出口。

她怕得到肯定的答案，自己彻底沦为一个小丑！

再没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生活。

但若不问，也失去了她来见叶仲南的意义。

叶仲南也看出来，沈星辰此刻决意站在白念夕身边。

偏头看向神情复杂，充满憎恨，充满疑惑，一双布满水雾的大眼睛，一眼不眨看着自己的白念夕。

“你到底想问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