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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(1 / 1)

作品:《妻主大人是道祖

梅问情笑着逗了他几句,而后摸着他的手,觉得比平时热了些,突然想起什么,一转头才看见那盏炉子燃着的诡秘甜香。

这香气芬芳馥郁,狐仙儿野性仍在,早已抵抗不住,跟月郎在纱幔后头滚作一团。梅问情将香炉泼水熄了,悄悄问贺离恨:“你若是难受就告诉我。”

贺离恨耳根红得滴血,神情却还故作镇定自若:“我才没有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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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狐仙儿跟月郎云收雨歇,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。

梅问情坐在殿中,手里把玩着她抽取出来的鬼气——这原本是属于蝎娘娘的。这磅礴鬼气被她捏成一个小小的黑丸,圆润漆黑,只是不知配哪几味药材炼制,效果才好。

天女魁方才见师尊跟贺离恨那般情态,心里更是百感交集、五味陈杂,她有点儿忍不住想提醒师尊:这男人不可信,他尽是伪装,什么实话也没告诉你。

然而被贺离恨死死一盯,天女魁也不好开口了,更何况她转念一寻思,知道师尊也什么实话都没告诉他,也有些别样的安慰。

正在天女魁胡思乱想、百般担心时,听到梅问情开口道:“巫郎应该不至于说谎,福姬……镇城之宝这圣灵之体,就缩水成这么大点儿了?”

天女魁方才拷问巫郎,才随他前往密室找到了许州城的镇城之宝,她起身回答:“禀告老师,我用搜魂看了他的脑子,这确实是福姬无疑。”

梅问情点了点头,然后三人便继续对着眼前这个四岁大点的哑女出神。

福姬身为城主之女,也是许州城的镇城之宝,她被割去治疗巫郎的那块肉,就是她的舌头。

此时,福姬已然伤痕累累,昏睡不醒,她身上的确力量微弱,别说群魔辟易保护许州城了,连能否活下去都在未知之数。

随后,一旁的帐幔撩开,吃饱喝足的胡掌柜摆着一条大红狐狸尾巴钻进来,她揽着月郎,一抬头,三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看过来。

胡掌柜尴尬道:“大家都在呢啊……”

梅问情幽幽道:“我们深入龙潭虎穴,费尽心思,你倒舒服自在,很会享乐。”

胡掌柜头皮发麻,扶了一下头上被月郎扯歪的簪子,往浓黑的发鬓里穿了穿,理亏道:“这事儿怨我,确实怨我……对了,你们是怎么来的,这位是谁?”

她不说,梅问情还差点忘了,旱魃一族的魁祖日理万机,岂能在此处空耗,她道:“此事已了,你回去吧。”

天女魁连忙道:“学生愿在您身边侍奉左右。”

梅问情也不表态,只是淡淡地望着她。

天女魁与她视线一对,立即心中一抖,不太情愿地低头道:“那学生告退。”

她想到那蝎娘娘竟能听到老师的教导,却禁受不住,升起一阵对鬼物的嫉妒,只可惜她没有机缘,便抽取了小婉的一段神魂,嘱咐了些许话语,才退回意识。

魁祖意识抽离,在一阵眩晕之后,真正的赤地旱魃小婉重新睁眼,她操纵身躯明显比天女魁僵硬许多,低首候在梅问情身畔,似乎受到命令任其差遣。

蝎娘娘死后,那些因她诞生的蝎尾鼓童也尽皆灭亡,傀儡没有鬼气缠绕,尽皆失去动力,这样一座夜间鬼城,顷刻之间便无法运转。

小婉带着几人穿过重重长廊,离开了此地。那巫郎重伤不支、沉默虚弱,也不见反抗,踏出那白纸灯笼的界限时,晨曦的阳光才照射到眼前。

翻天覆地,区区一夜而已。

梅问情困倦不已,这些事的后续杂物都懒得管,交给胡掌柜善后处理、联络朝廷。她则是进了歇脚的客栈,褪去外衣喝了口茶,就着晨光便蒙头窝进被子里。

看来是困得不行了。

贺离恨坐在榻边,扯着被褥给她盖上,扯了扯被角,然而从被子中伸出一只手,很不讲道理地把贺离恨拉进被窝。

她的怀抱贺离恨已领略过许多次,但仍觉肌肤接触之间,令人难以自禁。他的喉结稍微动了动,意欲起身,结果又被摁着肩膀抱紧了。

梅问情埋头抱着他:“你不困,你是铁打的,闭眼。”

这跟命令也没两样了。贺离恨却不生气,他望着梅问情低垂的眼帘,睫羽纤长,细密如扇,没有一点儿是不好看的,他说:“好。”

晨光从窗隙漏过来。

若说梅先生有什么兴趣,看书是一件事、睡觉是一件事,这逗弄贺郎就是顶顶重要的一件事。她才眯了一会儿,稍缓精神,一抬头就见到贺离恨眼也不错地盯着她。

他入了神,怔愣过后才反应过来,连忙移开视线。

梅问情翻身压住他,扬唇微笑,语气虽然温柔,但迫近的气势却摄人心魄:“让你闭眼陪我睡,怎么不听话。”

“我……”贺离恨无法辩解,停了停,“我看着你,我有点儿不放心。”

“你有什么不放心的,我能跑了吗?”

“……你不知道么。”贺离恨沉默了一会儿,凝视着她,“我怕你禁制反噬,受了伤瞒着我。”

梅问情点点头,嗯,还真有。

要不然她也不会急于休息。

贺离恨道:“你这人不把自己的问题放在心上,我看出来了。你自由自在、随心所欲,可是我不安心……梅问情,你是真的没事么,不要骗我。你别这么欺负我。”

他这么认真地望过来。

眉目如星,眼里如同盛着一泊湖水。

梅问情忽然被触动了一下,她抱住贺郎的腰,阖眸低声喃喃:“没事,我没事……你想得太严重了,比起你负伤还强压异香的效用,死要面子相比,我这也就算个小巫见大巫,是不是?”

前半句还温柔体贴,后面就又拿别人的错处调侃玩笑了。

贺离恨又想反驳回去,说她正经不过两句话,又怕扰了她休息,所以贴着对方的额头,轻轻地道:“我暂时让让你,等你睡醒,我要跟你算好大一笔账。”

梅问情忍不住笑,也不知道是哪儿,总之胡乱亲了他一口,唇瓣印在他的下巴颏儿上,柔软而芬芳。

贺离恨久久回不过神来,他的依赖之情变本加厉,几乎觉得对方的怀抱像是一个甜蜜温柔的陷阱,他想,一脚踩下去吧,梅问情,再也遇不到第二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