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土匪走了，留在村里的人开始家家户户喊人，她才钻出来。

之后的事让她每一天都觉得像是在梦里，每天早上起来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捏一下，痛了就说明不是在做梦。

但今天晚上，她在睡觉之前就掐了自己的脸。

“干嘛呢？”田金花旁边的是留下的一个老婆婆。

田金花捂着自己的脸：“好像在做梦一样，我们真的能念书吗？”

老婆婆笑了，往田金花这边凑了凑，拍拍她的脑袋：“神女说的事，怎么会有假，不止是你，我们也要跟着一起识字，以后才能看懂神女的任务。”

田金花恍惚：“我们好像在天上，过着神仙的日子。”

老婆婆睁着眼，她的眼睛不好，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田金花，往远了看，就是一片漆黑。

她的耳朵也不太好使，可她却听清了田金花说的话。

谁说不是呢。

祠堂里，老人和小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，酣眠声此起彼伏。

田家村留下的三十几个人，有一半都睡在祠堂，并不是害怕土匪再次到来，而是为了照顾那些年幼的孩子。

老人记得她很小的时候，也经历过一次土匪来村里**的事，后面很长一段时间，所有人都提心吊胆，晚上谁也睡不着，哪里像现在这样，大家都睡得香喷喷。

“识字……我要识字……”

田金花在兴奋之后，意识逐渐迷糊，可即便睡着了，她还是念着识字的事。

老人将被子往她身上盖，闭上眼睛，听着鼾声入睡。

第二天一早，天刚蒙蒙亮，就有人爬了起来，收拾收拾打算去做事。

祠堂在村子中间，这些天村民们除了完成任务之外，闲不下来的老人也会到处找活干。

田牛走出祠堂，感受着祠堂外的冷风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，扛着锄头往村口走去。